而且这种花海夺心术,想要破解却是万分凶险,不但要花费比施术者强数倍的功力,而是救治者和被救治者在施救过程都有可能发疯。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或者换一句说,雨梅香的一生一世,恐怕都要被这所谓的花海夺心术所毁掉了。   程展看着这种可爱的小美人在地上   去。似乎比雪儿还要可怕几分,不由长叹了口气。   雪儿却是很欢迎有这么一个玩伴,她不理会程展,径自和雨梅香玩起来,只是雨梅香对她却是冷冰冰地,只顾着自己跳来跳去,沈知慧试过了,她似乎只是部份听从程展和司马琼的话。   司马琼却觉得这雨梅香大有文章,南朝楚国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通过走私贩子想把雨梅香走私到大周境内。那么这雨梅香是献给什么人的?   而且花海夺心术虽然破解极难,但是往往施术者往往隐藏着更深层的心理暗示。   或者说。别看现在雨梅香对程展百依百顺,甚至可以作一个忠心已极的女护卫。但是一旦有人打开她心底的心理暗示,让她服从于自己,那她马上就会一招杀了程展。   但更重要的是,如果雨梅香落到那些喜好此风的王候将相手里。在头几年时光,楚国完全让雨梅香潜伏下来,任意被人玩弄,然后在一个关健时刻才启用这个棋子……   —   她已经不敢想象了。   难道在周国官方资料里,把玉花门列为最值得注意的敌对组织,并认定玉花门实际就是五十年前突然在江湖上消失地仙女教。   根据十多年被楚国公门认为最有前途、资质最好的反间谍人员谢道地判断。楚国之所以突然崛起取代齐国。很有可能是受到魔门诸宗的支持。   这一判断。得到周燕两国情报部门地一致同意。   相对于利用男色来进行间谍活动的燕国控鹤监,司马琼更觉得玉花门是值得注意的对手。当然,控鹤监也不能突视。   司马琼并不知道的是一点,楚周两国地间谍战在不久的将来即便达到顶点。   对于查获的淫具和雨梅香,程展只能暂时保管在沈家,但这一次行动甚至不行上报。   你总不能说:“某年某月某日,我们破获楚国玉花门对我大周境内的输送行动,并缴获美女犬一只……”   他在头痛了,因为那边雨梅香又在大声地亲切叫道:“爹爹,爹爹……”   我过了年才十五岁啊!   天啊!你只比我矮一点点啊!   沈知慧和馨雨都不禁笑了出来。   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程展只能拿李温瑜的部众开刀泄气,可他们地骨头比欧阳明德硬得多,也象个男人。   程展地恐吓没有吓他们,陪考也没吓住,就连把小弟弟一刀两断都没吓住他们中地大部分人,但是终究是有软骨头的。   根据他们地供述,这支走私队伍和楚国军方和情报机关有所牵连,楚国情报机关往往通过他们向周国境内输送一些重要物资。   这主要是基于效率和安全上的考虑,如果由玉花门直接出面,不但会花费更多的精力和人力,而且大量情报人员为了输送物资而冒然进入敌国境内是十分危险的。   而走私贩子却对这条输送路线熟悉无比,雇佣他们往往会取得更好的效果。   李温瑜和楚国人的合作已经进行了六年之久,根据楚国情报机关人员在酒后地他们泄露的口风,在使用他们之后,不但支出的金钱减少了三分之二,而是货物安全到达率增加了百分之六十。   至于程展原本所要查获的那批兵器,原本就是由这次运输来进行的,但是楚国人突然改变了主意,提出要优先输送这些物资,但是他们并没告知货物到底是什么。   他们是在程展打开货物后才明白输送的货物是什么的,楚国人派出六名间谍随车前往押驼,根据这些软骨头的指认,三名间谍战死,一人自尽,一人重伤晕迷,剩下最后一人就混在俘虏中间。   司马琼对这个楚国间谍很感兴趣,当即准备和程展一起审问。   她现在根本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对她来说,破获一件案子才是最大的乐趣。   那个楚国间谍被邓肯带人逮了出来,他是条汉子,呸了一声,然后叫道:“阉了老子,老子不怕!”   司马琼头痛了,这种人恐怕是最不好对付的,事实证明也是如此,这个人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任何恐吓都不起作用。   他有时候似乎很愿意配合讯问,但司马琼很快明白,她说的全部都是谎言。   程展和司马琼吃睡都在一起,整整一下午的审问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唯一的意外就是见不到程展的雨梅香几次跳到牢房来寻找程展,亲昵着抱着程展哭个不停。   最后她都有些失去耐心,她大声说道:“你的使命已经失败了!你回到楚国也是一个失败者,不如向我们投诚吧!”   这个楚国间谍笑了:“不,我已经完美地完成我的使命!”   司马琼不明白:“怎么说!你的使命失败了!”   “不,我的使命是拖延时间……我已经浪费了你们够多的时间了!现在,我们首领已经知道这次输送失败了……这就够了!”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向前倒去,司马琼知道不妙,仔细一看,他嘴角已经带了一点黑血,竟是服毒自杀了。   程展这才明白过来,他再次审讯那些俘虏,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温瑜和间谍原本每天都要传出报告平安的消息,如果没到这种报告平安的消息,楚国情报机关就会明白这次输送失败了,那批兵器他们又组织新的输运队。   而且所有和李温瑜相关的联络点和人员,都会在这段时间撤退。   司马琼自觉受到很大的失败,这是她的失败,她会报仇的。   但程展已经顾不得处理这件事情,因为李纵云派人传信过来,襄阳库令马安来要见他。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借力打力   宁可得罪马家,也不应该陪着马安来见程展,这不是-找死吗?   两大世家联盟拥立赵王,光是想想就是可怕极了!   自己在政治上一向讲究不偏不倚,绝不波及到最高层的权力斗争,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被牵连到这当中去了。   如果赵王立为太子顺利登基,那是最好不过了……   可是卫王自有封地,有王府卫兵三千兵,而他背后的几个家族更是能动员起以数十万计的庞大私兵,提供数百万贯的军费。   如果赵王失败了,卫王登基,那么他们这些卫王党就等着掉脑袋吧!   能不能装作无事,赶紧走出沈家?程展和马家都不会放过他的!   他惹不起马家,他只是个从三品而已,而马家的的三品官和从三品是用打来计算的,淑妃娘娘吹上一句枕头风,自己这个小太守到头了。   何况他虽然是个蛮能干的官员,不同于马安这等庸碌之徒,可却是不怎么廉洁的官员,手脚很不干净,马家有的收拾自己的理由!   他甚至想到马家最著名的情报组织兼刺客组织飞鹰堂。   他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向卫王报密!   不,自己这个政治上中立的形象就全坏了,而向占了上风的卫王报密,似乎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回报。   马安很得意,但他的眼睛又不由看雨梅香一眼。   雨梅香原本只穿着抹胸和亵衣,除此之外三点全露,现在程展的反复交流之下,她终于勉强同意在外人面前披上一件毛毯,她还很高兴地答道:“爹爹……梅香不怕冷的,不过爹的好心,梅香领了……等别人走的,梅香马上撕掉……”   不过这层薄薄的毛毯还是让马安大饱了眼福。看着那深深的乳沟,还有程展身边那对绝色女子,他似乎已经明白沈宏宇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了。   他肯定打通从楚国走私人口的渠道啊!难怪会不声不响啊!   这些货色,比起那些扬州瘦马是天上地下地区别了,几乎堪比道门双仙!   可道门双仙是仙子,这却是确确实实的美人!   如果沈家和马家联盟起来,那么自然就有无数的美人输给到马家来,然后转赠或转卖给自己的盟友,马家可以这其中赚取无尽的利润,和无数大家族结成联盟!   他   他不敢进贡美人给今上。因为这些女人已经可以让自己的妹妹吃醋了,而自己的妹妹却恰恰是皇上面前最得宠的女人。   好一个沈宏宇啊!他知道从事这种高利润高品质的人品走私所需要的一切。马家也在企图建设这么一条人口走私地渠道。   但是很不幸的是,只有在周朝境内取得极其有限。在楚国境内则遭到了玉花门地痛击,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果然是一番惊天动地地大事业。   可惜啊可惜!他英年早逝,都让这小鬼给接收了!   程展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指那壶热茶说道:“好茶!”   这是他的回答。   马安拿过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大声说道:“程家主,我小看了你们沈家,不过我们两家联合起来,正好可以赚取最大的利润,也自然有最大地利益……”   他的声音大了起来:“您做的什么买卖。我有数。您也有数!”   他的眼睛又朝雨梅香身上瞅了几眼:“别人不知道我们马家的实力。我们平时也不讲,那现在我把实话对你讲一讲!”   他的声音越发大了。也越发骄傲了:“我们马家,在皇宫里有我妹妹,那是最得宠地贵妃,如果不是今上念着旧情,立马就可以做了皇后……”   “在官场,我们马家子弟出仕地有六百多人,都是七品以上地官员,都是一品的三员就有三个,门生故旧遍布海内,至于从军地,最小的也从八品的幢主,将军至少有十五六个,我们家主还是皇上御封的柱国大将军……”   程展笑了,他笑咪咪地说道:“上好茶!”   馨雨提着茶壶,毫不客气地倒了一杯。   馨雨拿起一块红糖,往雨梅香嘴里递了过去,雨梅香欢喜得抱住了程展的大腿。   马安却没有放弃他的努力,他大声骄傲地说道:“你知道我们马家的家产有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两千万贯,至少两千万贯,这还是最悲观的估计!我们马家有几百万亩的土地,有几千间店铺,普天之下,走到哪里,即便是楚国和燕国,都有我们马家的产业!”   程展笑着不说话。   马安觉得程展似乎被他说话了,他大声说道:“我们马家还有飞鹰堂,那里有天下最好的刺客,刺死个将军是屁大的事情,有好几千名武林高手……”   这些,都是赵王争立太子的本钱。   马安觉得事情要成了,因为程展沉默了,他在思考着自己的说法,他决定趁热打铁:“我们还有好几万名的部曲了……但是,如果谁和我们马家斗法的话……”   他冷笑了一声:“那么他们会在瞬间家破人亡,我们会发现他所有的罪名,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的,运气好的话,他会在黑狱中度过一生一世,运气不好的话,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至于他的家产,将会收入国库……”   “她的妻室,将会沦落为最下等的妓女……这不是假想,而是至少二十个家族的掺痛事实!”   “比方说洛阳王家……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错,四世三公的洛阳王家,就是那么灰飞烟灭的。   关中马家,永远是太阳一般的存在。   整个房间沉寂了下来。   死一般的沉寂。   李太守觉得自己太不应该来沈家。   马方吐着唾沫着说道:“来吧!和我们马家结盟吧,我们一起扶持赵王殿下……我相信,在明年,只要有我马家的帮助,你们沈家一定能赚到一百万贯钱,不……我想我是低估了,应当至少是二百万贯!”   “您还只是军主吧?还没将军的封号吧!”马方继续劝诱着程展:“我想今年您就可以以为一位年轻的.   “至于襄阳武库那点屁事,对我们马家来说只能是屁大的事情!我们马家会把这件事情自动消失地!或者,让我妹妹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就行了!”   “我相信,你也不能也不敢把这件事捅到天上去!”马安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了:“你不敢!”   “是生还是死,是繁华还是衰败,我现在就期待着您的决断,相信你会给我满意的答复。”   马家,永远是那么高贵的存在,就连一力主张把案子办得公正的司马琼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空气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杀气。   程展终于开口了:“尊贵的马安大人!”   “嗯?”马安在期待着程展的回答。   —   “现在轮到我说话了!”程展平平淡淡地说道:“马安大人!”   “我只有小小的一份家业!我没有你们马家地千万家资百万良田,也没有几万部曲……”   程展站了起来。雨梅香好奇地看着程展。   “我只有一军两千人,几万亩田地。几千名部曲佃客!”他转头向沈知慧问道:“我们还在多少钱?”   沈知慧答道:“账面上还有三万四千贯!”   程展的话豪气冲天:“我也只有这点本钱,你们马家有精兵百万。高官无数,只管冲着我程展来!我只有这两千人,我顶多揭竿而起,和你们战个死活。胜了,我也坐一坐宇内第一世家地位置,败了,也不过是流亡楚国罢了!”   李太守那是真急了,他连声相劝道:“两位……两位……千万不要动气!”   马安软了下去。   他不是没有办法消灭沈家,而是面对着这么强烈的程展。他觉得有可能要付出太大地代价。   程展冷笑一声:“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谈襄阳武库案子。我看过案子,你马安好大的能耐啊!这几年。总共有六亿二千万钱,去向不明……或者换个说法,是六十二万贯,或者是六十二万两银子……”   马安愤怒地看着程展,这个少年一点都不把他和马家看在眼里。   程展冷冷地说道:“我听你说,你们马家有两千万贯家产,那很好……既然你可用钱赎回你的死罪啊!”   他似乎是被激怒了:“你知道不知道您身上担当着什么责任?我来告诉你,你们襄阳武库是负责整个荆州的武器装备啊!”   “荆州,是对楚国对战地第一线战场,荆襄的争夺,特别是襄阳的得失,关系我们大周的兴衰成败!”程展大声教训着马安:“您以为有个做贵妃的妹妹就了不起,我们沈家出过一位皇后!”   “我们沈家贵为皇室宗亲,自然要为国家着想!”程展猛得一拍茶几道:“一个贵妃算个鸟个,离了便是!赵王殿下?如果连大周国都没有,那还有什么赵王殿下!我看你马安比我程展痴长了三十岁!”   程展一口就回绝了马安要求与沈家联盟的要求:“你代表着关中马家,我代表着谁,我不仅仅是我们竟陵沈家!”   “我代表着皇室宗亲,代表着郑国公,代表着大周地利益!”程展用手指着司马琼道:“你知道她是谁?”   “是谁?”马安完全被吓蒙过去了。   程展大声说道:“天下第一女捕头司马琼,她姓司马,她代表着谁,你自然明白!”   司马琼也大声说道:“江山是我们司马家打下来地,自然也得由我们司马家来坐,你们姓马地不要欺负到皇室头上了!”   马安已经要晕过去了,司马琼名声很大,大伙儿都知道她是司马一族的旁枝,也经常替司马皇室执行一些任务。   马家地权势,有一大半是建立在皇权之上,马家的权势再怎么炽热,终究只是司马家的一个投影而已。   他彻底软了,连声道歉道:“两位……两位……实在是老哥我刚才说错了话,两位不要往心里底!”   司马琼准备见好就收了,她冷哼一声,气鼓鼓在坐回了椅子。   她虽然有查办案子的决心,但对方的势力实在太大了,关中马家不是她一个女捕头所惹得起的。   程展也平淡下来了,他淡淡地说道:“卫王和赵王争位,这桩买卖兄弟是极看好的,但是……”   程展冷笑一声:“押以天下为注的豪赌,兄弟虽然有兴趣,但若有个闪失,那必定是粉身碎骨的结局,所以没有百倍千倍的利润,兄弟是不干的……”   “再说了,这种事,你也做不了主,能做得了主的,只有你们家主……你给我带个口信给你们家主,说我很有兴趣,可他得给点看得见的实惠!”   借力打力,程展这一手借东风玩得极其漂亮,马安完全被吓住了,他把沈家的潜在实力估计得非常高。   他暗自想道:“这才象是皇家家的风范……果然是上百年的名门,又经过沈宏宇经营了十几年,他们现在在水面下的实力到底有多少?说不定能动员起好几万人……”   他赶紧说道:“是在下失察了……这种事情,确实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不知郑国公的意思如何?”   他突然想起程展是奉了司马复吉的命令全权负责这件案子,或者说,他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郑国公。   程展没给他一个确确实实的回答,只是含糊地说道:“你做不了主……但在郑国公的态度上,我和你谈,也做不了主……有些事情,最好请你们家主来谈!”   马安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程展猛得话锋一转:“至于在襄阳武库这个案子上,我的态度很简单,谁该负什么责任的,就负什么责任……自然也包括您,马安库令大人!”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播郡之乱   安完全没有想到程展的态度竟是这么强硬,他有些恼用力一拍茶几,大声吼道:“姓程的娃娃,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对于软硬不吃的程展,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只能大声说着自己的身份:“关中马家是不会饶过你的!”   程展看到这副神态,心中有底了,他大声说道:“关中马家会不会饶过我,这不是紧要的事情!可这件案子,我必须得秉公处置,这上上下下几万只眼睛都盯着我!”   李太守赶紧做个和事佬:“大伙儿别动气,千万别动气……有话好好说!相互给个情面!”   程展冷笑一声:“马安大人,莫不成您以为这案子办得不公?那好,这襄阳武库直属中央,确实不是郑国公的管辖范围,我立即把这案子转交给襄阳的慕容大将军……”   “虽然我比慕容公正得多……”   马安这才明白了。   至少程展是可以谈价钱的人,而慕容大将军……   怎么说他吧,这是个好官,绝对受将士喜爱的一员猛将,有勇有谋竖毅果敢,可以说是我大周在荆州战线上的中流砥柱。   但问题在于,他是个不知变通的武夫,也时候太刚正了些,就是皇上面前他都发威,被他活活打死的贪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程展继续发动心理攻势:“该负什么责任,就要负什么责任,比方说您,这失察的责任怎么逃不脱!”   马安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么大的案子,他想不负一点责任是不可能的,但关健在于自己要负什么样的负责,“失察”、“纵容下属”只是被动。而不是主动地卷入案中。   “若不办得公正,自然会有许多人不满……再说了,程某奉令办案,自然得办个几十个死罪,否则这几亿钱哪去了!”   马安已经明白了,程展要他负起自己的责任,但只是“失察”而已,正所谓板子高高抬起重重落下,但他的下属却没有这种好运气,程展肯定是来一番狠的。把这些人全给整肃了。   程展不怕把事情闹大,他就这么点本钱。不把水给弄混了,怎么能混水摸鱼了!   他重新坐了下去。平平淡淡地说道:“马大人,您犯了失察地责任,绝对得负起这个责任!但是我劝您一句,绝不可为那些罪臣贼子做保护伞了!否则又是一桩重罪!我若办得不好公正些。自然有许多人不满的,比方说慕容大将军!”   话到这份上了,马安那还没有什么话说,他只能说道:“果然是个人才,程军主,我马安自然会负起我自己的责任!您就只管秉公办案吧!”   程展点点头道:“我早已把您的责任想好了。您既然犯了失察之罪。那么就您自己主动请辞。省得我难堪,除此之外罚薪一年。品级掉一级到正四品……”   现在程展给马安一个相当重的处罚,可马安却是千恩万谢,这甚至不影响他的前程,只需要他闭门思过,至于薪金和品级,有淑妃娘娘在,那算个什么事情。   宏安二年的襄阳武库案,是大周建国以来空前的巨案,根据程展的查证,以扬武将军纪继超为核心的燕国间谍集团,潜入襄阳武库图谋不轨,不但向敌国泄露了大量军事机密,还进行了无数地破坏活动,既包括走私输送兵器给贼军,也包括在襄阳武库大事破坏,导致无数的军械军资不堪使用。   这一案件教训深刻,为了亡羊补牢,被处决地燕国间谍多达三十六名之多,入狱者数以百计,至于贬职到其它部门、降职降薪更是不计其数,整个襄阳武库官员除了一个新调来的六品官员没有波及外,几乎都被牵连进去了。   就连身边淑淑娘娘亲哥哥地马安也在程展铁面无私的断案之下,承认了失察之罪,主动提出引咎辞职,回家反省,可程展这个小军主办案办得铁面无私,竟然还是穷追猛打,对马安罚薪一年,并请令中央将马安降为正四品。   只是没了马家维护,襄阳武库案的小虾小蟹就掺了,程展的追赃手段很是厉害,特别是那帮家丁经常分不管合理收入和不合理收入,只要是罪犯家产,全部抄没官府,据说挽回了数千万钱地损失。   这个案子,上上下下都觉得程展办得干脆漂亮,就连一向刚正不阿的慕容大将军都写了封信书信彰奖程展。   当然,程展在办案过程中少不了上下其手,特别是追赃过程中想不捞都难啊。   不过对于程展和他这个小集团来说,最大的好处就在于襄阳武库腾出来的那几百个空位置,虽然武库是保密性极强的单位,程展可随口推荐几个小军官过去,居然全部被录用。   后来在襄阳武库里,竟然有好几十名竟陵人,很多失意的竟陵军官程展无法在自己军中安排,就推荐到了襄阳武库去,襄阳武库更是求贤若渴,在程展锋利地刀子之下全数录用,有地还晋升一级使用。   这以后都能派上大上场啊!至少部队地武器装备补给就不用求爷爷告奶奶了,武库里可有着自己人了。   可是程展也没想到的是,数年后这一帮人发挥地作用是他根本没有料想过的。   送走了马安,沈知慧很满意这一次的收获,她是杀伐决断惯的人物,当即说道:“关中马家……和他们结盟,我们沈家的复兴就指日可待了!”   程展这一回是准备与关中马家的家主亲自谈判,但是他笑了:“对于我们沈家来说,永远不会有盟友,我们和他们马家的关系始终是建立利益之上的……所以……”   程展笑了,他拍了拍茶几上的材料:“我特意准备这份公正详尽的材料……”   虽然这份材料仍然指出燕国间谍集团在襄阳武库的破坏性作用,但是他相当公正地指出马安在其中的作用,如果放到某些有   手上,经过一番加工之后,就会出得出一个结论-马团地首脑或同党。   司马琼冷冷地说了一句:“卫王?”   她对这个卫王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啊,暴虐得很,登基后绝对是个暴君。她甚至怀疑雨梅香就是南朝放在卫王身边的棋子,谁叫卫王最好这一口了。   程展摇摇头道:“我们有很多很好的选择,不一定押在卫王身上……”   他吐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次武库案是很好的机会,关健在于别人给我们多少利益……至于风险!”   他紧紧地搂住了司马琼说道:“难道还有比囚禁天下第一女捕头更大的风险吗?”   “我期待这一场暴风雨!”   杨铁鹏觉得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他期待着暴风雨后的洗牌。   —   他们杨家在播郡呆了近一千年,以致于已经蛮夷化了,这些从东南西北赶来的蛮夷头人、土司和部下都是大声叫道自己:“杨总峒主!”   为什么不是总盟主?刚刚召开的天下英雄大会是一次盛会,虽然少了许多顶级高手,但江湖河海中的许多豪杰都赶来了,大家会聚一堂。共襄盛举,他也便成为西南武林地武林总盟主。   武林盟主啊!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杨铁昭没把那袋赤龙血给买回来。反而折损了许多精兵,否则凭着那七七四十九颗铁血赤心丹。要收买便收买谁!   虽然炼出了七七四十九颗减量地铁血赤心丹,但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无法引得许多高人心动,可惜了!   第二可惜就是输送地那一批兵器给官府截获了。燕国人办事就是不牢靠,只是不算自己多年的积蓄,光凭借他们送来的大批兵器,自己足以武装起三万精兵了!   竟陵已经是风雪交加寒气逼人,可播郡仍是暖洋洋的天气,甚至很有几个头人赤着上身。暖洋洋地晒着太阳。不过杨铁鹏不在意这些。   他大声说道:“今天请大伙儿来。是想请各位共襄一桩盛举,随我杨铁鹏做一番大事业出来!”   这些头人或多或少都掌握一些兵力。有地是几百人,有人可以出动上万人,但他们在名义都尊崇着杨铁鹏为总峒主。   “咱们苗疆一百零八峒,掌管着几万里的荒山野岭,可从就是被那些当官欺负掺了,所以今天是请大家跟我想个好办法的……”.=.同上书啊……”   “不!”他身边的杨铁昭大声说道:“我们这一次是想请大伙儿做一番大事业出来!”   什么大事业?不就是造反吗?这一手常玩啊,逢了灾年就出去劫掠一番。   杨铁昭已经把一件龙袍披在杨铁鹏的身上了:“我们总峒主雄才大略,仁德兼备,出世之时有飞龙过天,自他出世以后,我们播郡和苗疆的局面便蒸蒸日上了,现今天下三分,圣人不出,民不聊生,正是我们总主兼济天下地时候……我们大伙儿一致推举总峒主坐龙椅,给我们打出一个花花江山来!”   这一帮头人都犹豫了一下,这可不是杀官造反那么简单啊,这可是坐龙椅啊!   杀几个汉官,劫掠着女子财物,大周地皇帝多半是想管也无力去管,毕竟他们地主力要对付楚国和燕国,可称帝就不同了。   大周的皇帝岂能容忍川边苗疆再立新国,肯定会派大兵前来镇压……   只是早有知趣地部众跪在地下,大呼万岁不止,接着峒主们也纷纷跪了下去。   再怎么说,杨铁鹏也是他们总峒主,而且大伙儿现在都是在杨铁鹏的地盘,这些亲兵都提着刀枪了。   杨铁鹏却是连连推辞着:“诸位,诸位……杨鹏何德何能,岂能担此重任……诸位千万不要害了铁鹏,引来了官兵!”   这是寡妇偷人还想立个牌坊,他虽然一再推辞,可部下长跪不起,他又说道:“周兵若至,何以抗敌!”   杨铁昭按着事先写好的台词说道:“我们播郡地方数千里,精兵可得五十万,诸位峒主愿共襄盛举,又得精兵三十万,大周愿意援我,精兵又得二十万……精兵百万,天下谁敢抗衡!我军直取自播郡出兵,直取川蜀,然后以一路克定出秦岭直入关中,另一路沿江而下,东南已定,帝业可成!”   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只是峒主盘点了自己和播郡杨家的实力,一百万精兵肯定是拼凑不出来的,但是二三十万兵可能还是可以的吧。   若是拿下川中的花花世界,那割据巴蜀之后,自己这些人也是开国的勋臣了。   杨铁鹏还有许多布置,若非燕人急信告知输送给他的那批兵器已被周军截获,他也不能急忙忙地就出兵了。   杨铁昭倒是能猜度各位峒主的心思,他们当即叫人提着大包的食盐出来,他大声说道:“我们播郡早已整军备战十余载,这些盐巴是从自流井弄来的,足够十年之用,也可抵数年军费……”   在苗疆金银不如铁器、布匹和盐巴好使,一看到这,峒主都兴奋起来了,而杨铁昭趁热打钱,给他们展示从燕国走私来的兵器,这更让他们震动,杨铁鹏大声说道:“拿下成都,还怕什么没有?何况他们大周朝要调兵入川,肯定是从荆州调来,可现下荆州的司马复吉被楚国打得大败,又有魔教教众起事,自顾无瑕,凭蜀中这些手下败将,还能守得住成都吗?”   众峒主这才真心拥戴杨铁鹏即位,杨铁鹏又是几番推托,一番峒主泣求半日,他才正式登基。   大周宏安二年的腊月二十六,播郡太守杨铁鹏谋反,建号大晋,统精卒数十万猛攻巴蜀,连战皆捷,川中告急。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林晓月的秘密   安完全没有想到程展的态度竟是这么强硬,他有些恼用力一拍茶几,大声吼道:“姓程的娃娃,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对于软硬不吃的程展,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只能大声说着自己的身份:“关中马家是不会饶过你的!”   程展看到这副神态,心中有底了,他大声说道:“关中马家会不会饶过我,这不是紧要的事情!可这件案子,我必须得秉公处置,这上上下下几万只眼睛都盯着我!”   李太守赶紧做个和事佬:“大伙儿别动气,千万别动气……有话好好说!相互给个情面!”   程展冷笑一声:“马安大人,莫不成您以为这案子办得不公?那好,这襄阳武库直属中央,确实不是郑国公的管辖范围,我立即把这案子转交给襄阳的慕容大将军……”   “虽然我比慕容公正得多……”   马安这才明白了。   至少程展是可以谈价钱的人,而慕容大将军……   怎么说他吧,这是个好官,绝对受将士喜爱的一员猛将,有勇有谋竖毅果敢,可以说是我大周在荆州战线上的中流砥柱。   但问题在于,他是个不知变通的武夫,也时候太刚正了些,就是皇上面前他都发威,被他活活打死的贪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程展继续发动心理攻势:“该负什么责任,就要负什么责任,比方说您,这失察的责任怎么逃不脱!”   马安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么大的案子,他想不负一点责任是不可能的,但关健在于自己要负什么样的负责,“失察”、“纵容下属”只是被动。而不是主动地卷入案中。   “若不办得公正,自然会有许多人不满……再说了,程某奉令办案,自然得办个几十个死罪,否则这几亿钱哪去了!”   马安已经明白了,程展要他负起自己的责任,但只是“失察”而已,正所谓板子高高抬起重重落下,但他的下属却没有这种好运气,程展肯定是来一番狠的。把这些人全给整肃了。   程展不怕把事情闹大,他就这么点本钱。不把水给弄混了,怎么能混水摸鱼了!   他重新坐了下去。平平淡淡地说道:“马大人,您犯了失察地责任,绝对得负起这个责任!但是我劝您一句,绝不可为那些罪臣贼子做保护伞了!否则又是一桩重罪!我若办得不好公正些。自然有许多人不满的,比方说慕容大将军!”   话到这份上了,马安那还没有什么话说,他只能说道:“果然是个人才,程军主,我马安自然会负起我自己的责任!您就只管秉公办案吧!”   程展点点头道:“我早已把您的责任想好了。您既然犯了失察之罪。那么就您自己主动请辞。省得我难堪,除此之外罚薪一年。品级掉一级到正四品……”   现在程展给马安一个相当重的处罚,可马安却是千恩万谢,这甚至不影响他的前程,只需要他闭门思过,至于薪金和品级,有淑妃娘娘在,那算个什么事情。   宏安二年的襄阳武库案,是大周建国以来空前的巨案,根据程展的查证,以扬武将军纪继超为核心的燕国间谍集团,潜入襄阳武库图谋不轨,不但向敌国泄露了大量军事机密,还进行了无数地破坏活动,既包括走私输送兵器给贼军,也包括在襄阳武库大事破坏,导致无数的军械军资不堪使用。   这一案件教训深刻,为了亡羊补牢,被处决地燕国间谍多达三十六名之多,入狱者数以百计,至于贬职到其它部门、降职降薪更是不计其数,整个襄阳武库官员除了一个新调来的六品官员没有波及外,几乎都被牵连进去了。   就连身边淑淑娘娘亲哥哥地马安也在程展铁面无私的断案之下,承认了失察之罪,主动提出引咎辞职,回家反省,可程展这个小军主办案办得铁面无私,竟然还是穷追猛打,对马安罚薪一年,并请令中央将马安降为正四品。   只是没了马家维护,襄阳武库案的小虾小蟹就掺了,程展的追赃手段很是厉害,特别是那帮家丁经常分不管合理收入和不合理收入,只要是罪犯家产,全部抄没官府,据说挽回了数千万钱地损失。   这个案子,上上下下都觉得程展办得干脆漂亮,就连一向刚正不阿的慕容大将军都写了封信书信彰奖程展。   当然,程展在办案过程中少不了上下其手,特别是追赃过程中想不捞都难啊。   不过对于程展和他这个小集团来说,最大的好处就在于襄阳武库腾出来的那几百个空位置,虽然武库是保密性极强的单位,程展可随口推荐几个小军官过去,居然全部被录用。   后来在襄阳武库里,竟然有好几十名竟陵人,很多失意的竟陵军官程展无法在自己军中安排,就推荐到了襄阳武库去,襄阳武库更是求贤若渴,在程展锋利地刀子之下全数录用,有地还晋升一级使用。   这以后都能派上大上场啊!至少部队地武器装备补给就不用求爷爷告奶奶了,武库里可有着自己人了。   可是程展也没想到的是,数年后这一帮人发挥地作用是他根本没有料想过的。   送走了马安,沈知慧很满意这一次的收获,她是杀伐决断惯的人物,当即说道:“关中马家……和他们结盟,我们沈家的复兴就指日可待了!”   程展这一回是准备与关中马家的家主亲自谈判,但是他笑了:“对于我们沈家来说,永远不会有盟友,我们和他们马家的关系始终是建立利益之上的……所以……”   程展笑了,他拍了拍茶几上的材料:“我特意准备这份公正详尽的材料……”   虽然这份材料仍然指出燕国间谍集团在襄阳武库的破坏性作用,但是他相当公正地指出马安在其中的作用,如果放到某些有   手上,经过一番加工之后,就会出得出一个结论-马团地首脑或同党。   司马琼冷冷地说了一句:“卫王?”   她对这个卫王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啊,暴虐得很,登基后绝对是个暴君。她甚至怀疑雨梅香就是南朝放在卫王身边的棋子,谁叫卫王最好这一口了。   程展摇摇头道:“我们有很多很好的选择,不一定押在卫王身上……”   他吐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次武库案是很好的机会,关健在于别人给我们多少利益……至于风险!”   他紧紧地搂住了司马琼说道:“难道还有比囚禁天下第一女捕头更大的风险吗?”   “我期待这一场暴风雨!”   杨铁鹏觉得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他期待着暴风雨后的洗牌。   —   他们杨家在播郡呆了近一千年,以致于已经蛮夷化了,这些从东南西北赶来的蛮夷头人、土司和部下都是大声叫道自己:“杨总峒主!”   为什么不是总盟主?刚刚召开的天下英雄大会是一次盛会,虽然少了许多顶级高手,但江湖河海中的许多豪杰都赶来了,大家会聚一堂。共襄盛举,他也便成为西南武林地武林总盟主。   武林盟主啊!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杨铁昭没把那袋赤龙血给买回来。反而折损了许多精兵,否则凭着那七七四十九颗铁血赤心丹。要收买便收买谁!   虽然炼出了七七四十九颗减量地铁血赤心丹,但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无法引得许多高人心动,可惜了!   第二可惜就是输送地那一批兵器给官府截获了。燕国人办事就是不牢靠,只是不算自己多年的积蓄,光凭借他们送来的大批兵器,自己足以武装起三万精兵了!   竟陵已经是风雪交加寒气逼人,可播郡仍是暖洋洋的天气,甚至很有几个头人赤着上身。暖洋洋地晒着太阳。不过杨铁鹏不在意这些。   他大声说道:“今天请大伙儿来。是想请各位共襄一桩盛举,随我杨铁鹏做一番大事业出来!”   这些头人或多或少都掌握一些兵力。有地是几百人,有人可以出动上万人,但他们在名义都尊崇着杨铁鹏为总峒主。   “咱们苗疆一百零八峒,掌管着几万里的荒山野岭,可从就是被那些当官欺负掺了,所以今天是请大家跟我想个好办法的……”.=.同上书啊……”   “不!”他身边的杨铁昭大声说道:“我们这一次是想请大伙儿做一番大事业出来!”   什么大事业?不就是造反吗?这一手常玩啊,逢了灾年就出去劫掠一番。   杨铁昭已经把一件龙袍披在杨铁鹏的身上了:“我们总峒主雄才大略,仁德兼备,出世之时有飞龙过天,自他出世以后,我们播郡和苗疆的局面便蒸蒸日上了,现今天下三分,圣人不出,民不聊生,正是我们总主兼济天下地时候……我们大伙儿一致推举总峒主坐龙椅,给我们打出一个花花江山来!”   这一帮头人都犹豫了一下,这可不是杀官造反那么简单啊,这可是坐龙椅啊!   杀几个汉官,劫掠着女子财物,大周地皇帝多半是想管也无力去管,毕竟他们地主力要对付楚国和燕国,可称帝就不同了。   大周的皇帝岂能容忍川边苗疆再立新国,肯定会派大兵前来镇压……   只是早有知趣地部众跪在地下,大呼万岁不止,接着峒主们也纷纷跪了下去。   再怎么说,杨铁鹏也是他们总峒主,而且大伙儿现在都是在杨铁鹏的地盘,这些亲兵都提着刀枪了。   杨铁鹏却是连连推辞着:“诸位,诸位……杨鹏何德何能,岂能担此重任……诸位千万不要害了铁鹏,引来了官兵!”   这是寡妇偷人还想立个牌坊,他虽然一再推辞,可部下长跪不起,他又说道:“周兵若至,何以抗敌!”   杨铁昭按着事先写好的台词说道:“我们播郡地方数千里,精兵可得五十万,诸位峒主愿共襄盛举,又得精兵三十万,大周愿意援我,精兵又得二十万……精兵百万,天下谁敢抗衡!我军直取自播郡出兵,直取川蜀,然后以一路克定出秦岭直入关中,另一路沿江而下,东南已定,帝业可成!”   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只是峒主盘点了自己和播郡杨家的实力,一百万精兵肯定是拼凑不出来的,但是二三十万兵可能还是可以的吧。   若是拿下川中的花花世界,那割据巴蜀之后,自己这些人也是开国的勋臣了。   杨铁鹏还有许多布置,若非燕人急信告知输送给他的那批兵器已被周军截获,他也不能急忙忙地就出兵了。   杨铁昭倒是能猜度各位峒主的心思,他们当即叫人提着大包的食盐出来,他大声说道:“我们播郡早已整军备战十余载,这些盐巴是从自流井弄来的,足够十年之用,也可抵数年军费……”   在苗疆金银不如铁器、布匹和盐巴好使,一看到这,峒主都兴奋起来了,而杨铁昭趁热打钱,给他们展示从燕国走私来的兵器,这更让他们震动,杨铁鹏大声说道:“拿下成都,还怕什么没有?何况他们大周朝要调兵入川,肯定是从荆州调来,可现下荆州的司马复吉被楚国打得大败,又有魔教教众起事,自顾无瑕,凭蜀中这些手下败将,还能守得住成都吗?”   众峒主这才真心拥戴杨铁鹏即位,杨铁鹏又是几番推托,一番峒主泣求半日,他才正式登基。   大周宏安二年的腊月二十六,播郡太守杨铁鹏谋反,建号大晋,统精卒数十万猛攻巴蜀,连战皆捷,川中告急。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庄寒涛的雄心   展在死死地盯着她看,目光锐利地似乎要看穿透她的   司马琼同情雨梅香的遭遇,她也在替程展说话:“晓月,你快说啊!说啊!这种邪恶组织,不应当存在这个世界上!”   馨雨和夏语冰都在关心着她的答案。   说真相,说出一部分的真相!她只能保证她说的都是真话。   李晓月作出了自己的决定,她终于开口了:“我那个好姐妹,是属于楚国军情监的中层人员,她们本来和玉花门没有什么接触,只是有一次玉花门不得不找上她来帮忙,所以她了解了比较多的内情……”   “帮什么忙?”   “玉花门的美女攻势,在你们大周和大齐都是出了名的,但是他们有一个最大的敌人,那就是我们楚国的云龙监……”   程展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但司马琼点了点头。   她说得没错,在任何一个国家,间谍机关和反间谍机关都是死敌,而且是势不两立的死敌。   反间谍机关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自己国家的间谍机关,他们总是认为间谍机关有着敌人的间谍,有着无数的叛徒,这种怀疑虽然不是事实,但并非是空穴来风。   这一次玉花门就惹上了这样的麻烦,她们的一个间谍在过境的时候风波弄得太大了,以致负责防范间谍渗透的云龙监注意上了她,而她的表演又太失败了。   云龙监很快就怀疑她是一个间谍,在动用某些非法手法之后,确认她是一个间谍,虽然这个女间谍很快就表白了自己的身份,却恰恰加重了云龙监的怀疑。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间谍,而是燕国控鹤监渗透到玉花门内部的双重间谍,这是一种毫无理由的怀疑,但云龙监很快找出了一些不是特别过硬的证据。   玉花门地交涉没有得到任何效果。她们是属于战略情报机关,云龙监并不愿意被她们牵着走,无奈之下只能找到负责军事情报的军情监来同云龙监打交道。   根据李晓月的说法,云龙监最后放走了这个女间谍,但是他们已经掌握了一套辨别玉花门间谍的方法,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找是想从玉花门中找得一个位居高位的双重间谍来。   而她的好姐妹,也在这种牵线搭桥的情况下发现玉花门的许多机密。   玉花门,和楚国境内的诸内青楼有着很深地关系,她们除了自己调教培训的女间谍外。还经常在青楼里招募一些现成地美女间谍,他们把这种妓女出身的间谍叫作“燕子”。而自己培训出来地高素质女间谍则叫作“飞凤”,两者统称“天鸟”。简称为“天”。   除了两种女间谍之外,还有相当数量的间谍经营者处于燕齐两国境内,这些则称为“暗地”,称意地。这些间谍经营者有很多面目,但不一定是女性。   至于玉花门的最核心,则是“女人”,根据李晓月的说法,“女人”是调教者,也是整个间谍网地负责人。只有这些“女人”才掌握着玉花门的一切。但具体的情况。她真的不清楚。   对于程展非常感兴趣的秘密基地问题,李晓月也知道一丁点。玉花门最机密的基地也称为“女人”,雨梅香应当就是在那里被训练起来,在荆州有一个被称为“大秦”地秘密基地,在扬州则有另一个秘密基地,分别负责对周、燕两国地战略情况。   对于这个基地地具体地址,李晓月只知道,她距长江边上并不太远,可以方便间谍的来往,但也不太近,否则北朝地渡江攻击可能会波及到这个基地,但莫非的起兵并没有影响这个间谍基地的运转,事实上身为荆州刺史的莫非根本不知道这个基地的存在。   程展已经找到一举摧毁玉花门在周国境内间谍网的方法了,那就是找出这个基地的所在,然后用一个惊雷般的攻击彻底摧毁他。   因为玉花门几乎所有给周国境内间谍的指示,都要由这个神秘的基地来中转,而从周国获得情报也要从这个基地来汇总再上报,不过“女人”也掌握着少数一些最重要的女间谍,她们的经营并不过经营这个所谓的“大秦”基地。   李晓月觉得程展相信了她的说辞。   谢天谢地,她的清白保住了。   她说的都是真相,只是她没有把所有的真相给说出来。   她舔了舔,又想起开始自己想要保住清白举动是多么愚蠢,程展只是给她送件衣服而已,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也许是夏语冰可不急待的交欢误导了她,作为一个女间谍,这是不应该有的。   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女间谍。   沈知慧带着一身的积雪走了进来,她朝着满堂的女人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没找到……这个笨姑娘啊……”   笨姑娘啊……你去哪里了!   程展又带着几队兵马赶出去找了一回,仍是半点踪迹都没有,甚至找不到她的足印。   将士都盼着早点回家,马上就要年三十了……   看着他们期盼的目光,程展也终于松口了:“回去吧!”   可他的心底,怎么能放心得下啊!   这只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人海中相逢,或许有与你重逢的日子吧!   天快亮了,马上就是年三十了,暂时放下不快,他马上也要十五岁了!   几个走私贩子厌恶地看了庄寒涛一眼,这不是他们的同路人。   这个人太书生化了,太骄傲了,根本不适合作一个走私贩子,欧阳明德为什么要让随自己去走一趟。   他们都是没牵没挂的单身汉子,厮混了一年却连年都过不了,只是准备借着新年的机会干上一笔大的,他们这一回走私的物品是铜钱,楚国正闹着钱荒了。   新年到了,楚国那边官兵也放了羊,根本不出来巡查了,至于周国这边也同欧阳明德打好招呼了。   这本来是走私贩子的黄金季节。但是这个时段很难找到卖主,房子也难找,所以他们到了楚国那还得呆上许多天不干生意。   庄寒涛对于年三十出门在外一点都没感觉,他没牵没挂,一个妹妹也做了   如夫人,他想要干的事情就是想重振庄家地辉煌,他节制四州四十郡诸军事的超级强人啊。   但是他和这帮走私贩子合不来,他总觉得这些人也受了楚国情报机关的收买,随时都有可能出卖自己。   但是走私贩子中,他和一个人显得秀热络。   这个人在走私贩子也显得格格不入。在我们的故事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场了。   他不是李石方吗?他不是杆子的管家。怎么也当起了走私贩子,而且还是替这帮走私贩子打下手的?   他是为了自己那帮兄弟的活计来的。现在乱世风云起,虽然可以聚集更多的部众,但风险也更大了,他是胆大包天地主。可并不代表他不会看形势。   现在这个年头,象茅方那样才是正道,他李石方也很想做一个响当当的幢主,比在山上做山大王强多了。   可是他没有资本啊!大家不要忘记了,他做土匪这么多年所有地积蓄全都让程展和沈知慧给打劫走了。   做了一辈子的杆子,最后给两个小辈给劫了。他算是彻底栽了!   —   所以两手空空地他觉得做走私说不定更有赚头。这来钱比当杆子更容易一些。茅方特意推荐他走上一趟,顺便也帮程展照应照应庄寒涛。   李石方虽然是个粗人。可他的长相很是个落魄的书生,看着他的模样,庄寒涛就把引作知心人了。   两个人很快就打得火热,这不,他们又单独走在一旁聊起天来了。   李石方很诧异地问道:“这么说,程展是你妹夫了?”   庄寒涛却觉得这件事情说不出口,堂堂庄家地女儿给人家当个填房,所以他只是哼一句。   李石方越发热情起来了:“那既然如此,您干什么不谋个队主的位置啊!这只是你妹夫一句话的事情啊……”   程展短短的功夫就从一个小队主跃升到军主,让他眼红得很,自己没看准时机,若是势力最盛的时候和茅方一起去招安,说不定也能谋个队主啊。   庄寒涛犹豫了一下,才带着傲气说道:“我是将将之人,可不是将兵之人……”   他心高气傲,程展虽然没少优待他,却只是人尽其用,让他负责打探些消息。   李石方猛然道:“那我带人替您干怎么样?”   庄寒涛的傲气,还有蛮神秘地家世,再加上他口中所说地上层社会种种故事,甚至是他现在地地位,都把这个老土匪给唬住了。   庄寒涛吓了一跳,可他当即叫道:“那好啊!”   李石方和他一拍即合:“我手下有好几十人,而且只要登高一呼,就能招来近千人,现下关健是得有钱……没钱什么都办不了,特别是兵器和衣食都是大头!”   庄寒涛现在的情况只是小有积蓄,程展虽然给他不少钱财,但他即便在做农人地时候都大手大脚惯了,现在家中也不过是有五六十贯钱,身上则带了二十多贯。   这点本钱甚至还不够李石方维持他的队伍了!   但是庄寒涛眼珠子一转,很快想出了办法:“兵器、衣食粮饷我都有办法解决了!”   他有办法了!   他说道:“才几百人怎么够啊!至少得几千人啊,咱们得把声势弄大点,我想办法去弄委状状……”   李石方犹豫了一下,看着前面萧条的远山,轻声说道:“那么这一趟南楚要不要去!”   庄寒涛早就有了主张:“要去!一定要去的,我在楚国还有故旧,到时候你见了他可别吓着了!”   这一刻,他有着无尽的雄心壮志。   他不是那个依赖妹妹养活的男人,庄家的辉煌,只会在他的手上重现。   司马复吉是个庸才,所以他一直很努力。   他现在就在批复着公文,亲兵队主范雨时侍立在旁边。   今年是年三十,可他还在努力着。   他不时叹了一口气,对于程展和张熊猫这两个军八幢四千人,虽然兵力不大,但却是他手上数不多的三支预备队之一,另外两支预备队都是中央统制的战略预备队,连他都不能轻易调动,现在竟是三个方面打来了调度的报告。   在安陆、随郡方面作战的官军与闻香教匪激战月余,颇有损耗,随郡方面虽然收复了一座县城,情况始终不为好转,官军一直在被动挨打。   安陆方面的情况稍好一些,可官军始终没有把握住主动权,即便获胜也只能把贼军击溃,更担心的消息是楚国那批支援给闻香教的兵器物资已经交运到了闻香教的手里。   根据情报报告,这批兵器的数量之多甚至超出闻香教的预料之外,光是兵器的数量就足以武装起四个军来,其它物资钱财无算。   程展对李温瑜那次成功的拦截反而起了相反的作用,楚国军方终于认识到了闻香教的巨大作用,他们决定源源不断地支援闻香教。   他很愤怒,是如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勾结教匪,突破了官军的重重封锁线,把这批数量惊人的兵器送给了闻香教!   他又想起了那个传说,官军中有勾结教匪,而且还是层次不低的官员!   是谁!他要砍断他的脑袋!   不过他重新批阅起了第二件公文。   这是江陵总管打来的,江陵总管是咱们大周派在江陵的代表,虽然咱们大周现在齐国不设一兵一卒,但是他的权威甚至高过了齐王。   齐国,不过是占据江陵附近数县地方的小国而已,他只是大周的附庸。   齐国这一次南征出了两万兵,虽然实力尚在,可也折损了不少人,更重要的是南朝解思索在秋季纵兵劫粮,齐国只能退守江陵,今年几乎颗粮无收,更要命的是,南朝又准备发起一次大的攻势,江陵急需兵力支援。   至于这个件请兵的公文,是益州来的,不过对于四川战局,他暂时有心无力,在没有平定教匪的叛乱和击败楚国的攻势之前,他是不会出兵的。   该把部队使用在哪一个方向啊?是平陆?还是江陵?   他在犹豫中!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一龙双凤   很想听听自己身边亲兵队主的意见,但是他忍住了。   军国大事,绝不可操于外人之手,不能开这样的先例,即使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亲兵队主。   作为一个庸人,他只能作出一个非常平庸的决定,把这支宝贵的预备队一分为二,让程展带着一军人去支援江陵,让张雄猫带一军人支援战况最危险的随郡,鉴于程展面对的敌人要强一些,部队的战斗力可能也弱一些,他又决定再搞一下平衡。   张雄猫军中有一幢兵是常右思调给他的襄阳老兵,司马复吉便把这一幢老兵调给了程展,让程展带着两千人去江陵,张雄猫手上便只有三幢新招募的战兵了。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他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但这也可能是最坏的决定。   程展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是大人了。   和司马琼她们一块吃过了年夜饭,把这三个女人赶回密室去了,自己接下去就和沈知慧一块到各幢各队去给将士们拜年,一直到深夜才有歇息的一刻。   他有些迷茫。   过了年,他就要带着自己的一军官兵去驰援,但去哪里支援,他心里并没有数。   明年又会怎么样。   司马琼很无奈地又被赶回了密室,不过她总算找到了解闷的法子,程展给了她一付牌九,让她可以赌斗一番。   李晓月还在苦苦地想着逃跑的办法,程展虽然给了她承诺,不过男人的承诺,能信吗?   夏语冰却似乎是看待了一切,只是程展如果想把掌魔伸向这两个好姐妹的话,她会挺身而出保护她们的。   到处都是春节的气息,到处都是喧哗声,人们庆幸着新年的到来。   程展仍是有些迷茫。   明年。自己该走怎么样的路子。   沈知慧大大方方地牵着他地手,只是路线却是自己的卧房。   他不由想起了馨雨,她是不是很寂寞,还有密室中的那三个女人……   沈知慧的手很温暖,她打开房门,脸便红了。   程展笑了,暂时就放开烦恼吧,享受一番吧。   她和沈知慧只有过一次欢好,本来想重续前缘,可前段时间雨梅香整天就缠着他。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馨雨小心替程展关好了房门,然后替他解下袍子。娇生生地叫了声:“少爷……”   馨雨怎么在沈知慧的房间内?程展迷糊了!   沈知慧带着些妒意地看着馨雨,房间内的气氛很喛味。最后还是她打破了沉寂:“阿展!今年是馨雨的大喜之日,你正式把她收了房吧!”   馨雨羞得转过头去,沈知慧的声音也低了下去:“今天晚上,就让我们两个一起服侍你吧……”   梦想啊……男人的梦想啊!   程展还在犹豫的一声。两双玉手已经碰在了一起。   沈知慧才不想叫馨雨拔了头筹,可馨雨地想法也差不多,只是下一刻,她的手又缩了回去。   她终究只是一个侧室,有些时候必须让着大妇。   沈知慧羞红着着脸,慢慢地解开程展地衣带。又瞧了瞧旁边的馨雨。期盼着程展地伐。   只是她的动作越来越慢了。只要一想到旁边还有另一个女人在注视着自己与程展的欢好,这个女人还要有自己分享着程展。她的心情就乱了。   她又想起上次与程展欢好时地情景,越发没了力气,程展却不着急,只是用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则在馨雨的身上滑来滑去。   坐拥双美,人生至乐啊!程展期盼这个夜晚越长越好!   为什么自己不能独占程展?   沈知慧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却是馨雨不堪挑逗,整整地贴在程展的后背上,她眉目含春,脸上都可以滴出水来了。   一想到馨雨也在这个房间里,沈知慧也越发觉得不堪了,她只觉得自己地花径已经泥泞起来了,竟是娇哼一声,动作猛然加快,把程展剥光了。   她地眼睛已经离不开程展地身体,程展的身体已经成熟了,闻看他身上地男人气味,沈知慧已经迷醉得不行了。   她想开解开自己身上的所有牵挂,和程展来一次轰轰烈烈的欢好!   程展的动作却比她还要快,他慢慢地挑逗着沈知慧。   沈知慧已经被挑逗起了全身的情火,三十多岁的她身材虽然保养得极好,如同二十七八岁的**,可那种成熟的感觉,却深深地让程展沉醉在其中。   她娇声喊道:“阿展……快点……我想要啊……”   这一刻,她只是程展的小女人而已,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馨雨已经解开了全身的衣物,从后方抱住了程展,用一对有着完美形状的淑乳在程展的背部上磨来磨去,带给了程展完美的快感。   终于,沈知慧的每一寸衣物都被程展解开了,她甚至等不及前戏,就想要程展的凶器进入她的体内,程展也是大吼一声,凶器叩关而入。   沈知慧浪叫连连,她忘记了馨雨也在关注着自己,她娇啼着:“阿展……阿展……再快一些……再进来啊……啊……”   馨雨轻轻咬着牙,使出全数解数在程展后背,她的玉身和程展的后背结合连根缝都找不到。   程展在前后夹击之下,情欲更加炽烈,他的动作粗暴而有力,把沈知慧伐地一次又一次登上了高峰。   等到沈知慧玉眼迷离的时候,程展只是稍作休整,让沈知慧和馨雨的角色倒换过来。   沈知慧这一回是看着馨雨在程展的挞伐下溃不成军,娇声浪语接连上阵,明明不堪挞伐,可硬是着接着迎合着程展的挞伐……   那幅春宫画儿的武功,让他有着奇迹般的能力,沈知慧甚至还替程展生一个孩子,只是今天她刚好是安全期,她已经三十五岁。时间不等人了。   她们交替地交换着角色,程展一次又一次地征服她们,蹂躏她们,践踏她们,夺去她们所有的尊严,把自己的精华注满她们的花径,让她们沉醉在欢乐地海洋。   最后   两个夫人一直进入了梦乡。   —   在梦里,他已经不再迷茫了,只要有了你们,我便有了目标。   让你们永远幸福……   司马复吉的命令是大年初四抵达程展的手上。   张雄猫看完了命令之后。当即给程展施了个大礼:“郑国公下了命令,咱们哥俩看来得分手一段时间了!那一幢兵。你放心,我立马给你调过来。一个人也不会缺的!”   这段时间张雄猫很得程展的照顾,一军人的吃食住行,甚至连兵员的补充都是经过程展之手,可程展也借着张熊猫的力量把陈昭重的家业给霸占过来了。   这些财产原本作为贼产是要没入官府的。可是程展关系很铁,凭着自己父亲和兄长地能量,全部吞并过来了。   那可是好几千亩田地,好几万贯的家产啊!   这一回是麻二管事这个叛徒带地头,他在陈家当了好几个月的管家,因此对陈家了如指掌。彻彻底底地把陈家地全部家业都给霸占过来。而七家联盟连个屁都不敢放。   接收到什么程度?麻二管事把陈昭重的黄脸婆子和在外养的小寡妇都给接收过来了。他还在程展面前自吹:“家主,虽然陈昭重对我不义。可我对他不坏,他的两个婆娘我都好好地替他照顾着!”   陈昭重死了还要戴上两顶绿帽子,程展却对陈昭重地黄脸婆子这等凡脂俗尘没有什么兴趣,对于一度叛逃的麻二管事更是相当不信任,只是本着人尽极用的原则,他交代了麻二管事一句:“听说陈昭重还有小儿子,还有几个兄弟……务必要斩根除根!”   麻二管事果然很照顾陈昭重,斩草除根再彻底不过了。   不过张雄猫还是承了他的人情,若不是程展这个本地人帮忙,这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根本招募不起这么多兵员,他甚至很干脆地把自己战斗力最强的一幢人交给了程展。   程展却是摇头说道:“张老哥,你是个痛快人!兄弟也是个痛快的性子,就把心底话都交给你吧!”   已经十五岁地程展似乎成熟了许多:“您以为郑国公这么安排是个好主意吗?”   张雄猫也是个实在人,他当即批评了司马复吉:“咱们两军人和常将军那一军人,合起来是个拳头,到哪里都不怕啊!可是咱们分开两支,你带了两千人去江陵,我带了一千五百人去随郡,而常军主那两千人又放在了安陆……”   沈知慧插嘴说道:“这是下策啊……”   程展点点头,没错,自己若是有两万精兵强卒,天下何处去不得?可惜自己只有两千名虾兵蟹将,这一次出征至多只能带一千五百人,再加上从张雄猫那借来地一幢兵力,剩下五百人还得看家护院。   军中严禁带女眷出征,家里地事情交由沈知慧来决断,再由馨雨来协助,现在她已经正正式式地做了程展的如夫人。   程展回头多看了一眼沈知慧,这一回他既要独立出征,这家里地事情就得全部交给她和馨雨的身上。   他期盼着她们能和和好好地把这个家维持住,沈知慧继续说道:“咱们老爷和张军主都是好交情了,和平陆的常将军也是老交情,特别是我们两个军,更是兄弟一般的部队……”   没错啊!张熊猫新招募的三幢人中,竟陵人占了多数,程展的部队自然也多是竟陵人,既然是老乡,部队的团结性就强了许多。   程展说道:“我这次觉得我们两个部队的前途都不怎么看好,随郡是贼军的老窝,那里的贼兵贼将战斗力最强,而且那里比不得竟陵,民众通匪者甚半,贼兵对我军如动了若指掌……”   “到于兄弟要去的江陵,想必张老哥也是清楚的,那里可是直接面对着楚国在江上的几十万部队,我这点兵马,还不够填牙缝的!”   张雄猫也为这个发愁:“咱们三个军合在一起,就是去江陵都不怕了!可是分开来,我掂量着情况都不好,常将军那边,听说情况也不怎么好……”   平陆的战况,确实是不怎么好,那里的教匪都是从竟陵逃回去的中坚骨干,和当地的闻香教众相结合,声势复张,听说现下已经又发展到三四万贼兵,官军与他们交战也是有胜有负,部队折损甚多,听说前段时间又丢了一座县城。   据说官军中有人通匪,以致于教匪对于官军的部署了若指掌,现在他们又得到了大量的楚国支援,导致战局的主动权落到了闻香教的手里,他们现下已经打通与随郡教匪的组织,两郡贼军合为一体,号称百万之众,至于实数,按照程展的估计,十万应当是有的。   程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咱们的情况,确实都不怎么样,也不知道郑国公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天由命吧!”   张雄猫又看了看命令说道:“也只能听天由命了!随郡有二三十万的教匪,我一千五百名新兵能顶上多大用处啊!郑国公也真糊涂!”   程展突然说了一句:“张老哥,现下我看着我们也只能死里求生搏上一搏了!”   张雄猫对程展的所谓“死里求生”很感兴趣,他询问道:“怎么一个死里求生的法子?”   程展摇摇头道:“这法子风险太大了,还是不说为好!”   他原本只有四幢两千人,编制却不怎么足,缺了二百人,实数只有一千八百多人,而程展又带走他手下最精锐的一幢人,导致他真正能带走的只有一千三百名新兵,对于随郡这个教匪老窝,填牙缝都不够。   不过程展面对的敌人比那帮乌合之众战斗力强得多,数量也大得多,自然不要意思扣下那一幢的襄阳老兵。   因为他很热切地说道:“程老弟,何不说出来听听!”   程展牵住了沈知慧的手说道:“我们何不合兵一处,先去支援平陆的常将军?” 正文 第六十章 千雪岭   雄猫吓了一大跳,他有些惶恐地说道:“程老弟,这令……”   他用手一挥,作了一个掉脑袋的动作,程展却说道:“咱们三个军,孤怜怜地分成三块,打了败战,难道还不要掉脑袋吗?还不如搏一搏,与常将军合成一团!”   这一千五百个将士,都是程展过去一年苦心经营所得的本钱,就是丢了一个,他也要心痛万分,何况叫他把全军将士都给填了进去。   张雄猫知道如果官位和恩宠没到郑国公那个位置上,败战的罪名是很重,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做了一个军主啊!   他在迟疑道,猛地拔出刀来用力把茶几砍去一角,大声说道:“大丈夫人生在世,也不过是死字,何不搏一搏!”   他知道以一军之兵独自在随郡苦撑,多半是败局已定,可联合常右思、程展三军的力量在平陆作战,却是大不相同,他们三个军联合起来,即便是全平陆三四万贼兵都来攻击,也有自保的能力。   沈知慧能谋善断,她在旁边说道:“老爷,张军主!两位暂且不要孟浪,分兵是万万不成的,但是公然违抗军令也是不成的!”   怎么找出一个既不违抗军令又不用分兵,这可就费思量了!   对于程展来说,南朝的正规军再怎么软弱,可每次攻击江陵都是动用好几万的兵员,多的时候达到十万人以上。   这些楚军可不是闻香教那些乌合之众,程展以千人抵抗数万教匪固守沈家村两日的奇迹不可能重现,事实只需要五千楚军一天功夫就可以沈家村给推平了。   自己这两千人驰援江陵,说好点叫填进去,说难听是送死,他宁可到平陆去同闻香教匪拼死一搏。   闻香教匪的素质较初起时有大幅的提升,他们现在有很多身经百战的壮士,有许多从官军投产来的军事人才。装备器械也因为缴获和楚国的援助而得到大幅度的改善。   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他们终究只是一支训练不良、装备低劣、补给不足地军队,自己的这一军人在江陵发挥不了,在平陆却能派上大用场啊!   何况自己部众有很多闻香教的叛徒,只要他们还在队伍之中,就能对闻香教的行动了若指掌,还可以招降纳降,源源不断地得到兵源上的补充。   但是沈知慧的说法却给出一条明路,有时候是需要变通的。   怎么样才能找出一条即不违抗军令,又能不进行分兵的办法!   那么就只能在中国的文字上功夫了。   沈知慧毕竟心细。很快就挑出毛病来了,司马复吉的命令里并没有规定路线。也没有规定部队抵达地日期,而从竟陵到随郡。要经过许多贼区,以一军的力量独自行军,具有相当地危险性。   这就够了,现在程展不是去平陆合合常右思。他只是护送张雄猫军抵达随郡,然后张雄猫把那一幢兵调度给程展,让他再率兵南下。   这似乎是非常稳妥的办法,但有时候会有一点点意外地,比方说大军行经平陆的时候,遭遇大队的贼军。常右思向他们请求支援。他们不得暂停下来。   这是非常完美的计划。程展赶紧筹措军食物资,下令部队准备开进。另一方面派了十分得力地李纵云赶去晋见司马复吉,呈上这个新的行军计划,他的理由是:“在没有同随郡驻军会合之前,以一军之力在贼区行军,随时是会有被消灭的可能!”   程展知道以司马复吉肯追求稳妥的个性,他一定会批准这个计划,所以他不等命令回复,正月初八正式开拔。   何况郑国公看在自己是皇室宗亲的份上,也会同意自己地申报,这一回他把那帮闻香教地叛徒,如霍轧、季退思等人全数带上,编成数队,作为全军地前哨,又新购置了些军马,连同旧有的骑兵,编成一队马队。   马队主叫龙扬剑,是李纵云推荐来地,在襄阳军中作过马队副,马队副叫陆子云,却是杆子出身的土匪,骑术不坏,也能御下,是邓肯介绍来的,和闻香教匪作战,马队是必须的。   至于那一幢襄阳老兵,程展重新交给了张雄猫指挥,他自己设法把茅方的一幢人给骗进了队伍,又骗了些豪强的私兵,拼凑了一个四千人上下的大部队。   程展出发的时候,馨雨是哭成了个泪人,沈知慧却是很刚强,她只是拉住程展说道:“快点回来!”   程展笑了:“我打听过了,常叔叔现在补齐了五幢两千五百人的大建制,再加上收编的队伍,和我们这支部队的兵力差不多,我们三个军合起来,足足有七八千人,就是再多的闻香教匪来我都不怕……你就等着相公我建功立业的时候吧!”   沈知慧带着眼泪笑了:“我等着!我等着,等着你平平安安回来的那一刻!我什么都不发,只要你平平安安!”   程展笑着说道:“我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你和馨雨把那三个娘们给我管好了……”   前天他还去宠幸了夏语冰一番,把这个昔日女侠蹂躏得一点尊严都不存在,硬逼着她叫自己“相公……”   这一回去安陆,是不是再抓几个小美人回来?他不由想起闻香教的那个圣使寒珑月,既是女将又是绝色,真是少见得很!   大军开进一开始就不怎么顺利,程展和张雄猫的部队还算好,可是茅方的一幢人却跑了不少,那些骗来的私兵就更不堪了。   在竟陵本乡本土打战,他们是愿意的,可是远离家乡去随郡平叛,但他们却不乐意了,就连程展自己的部众,两天功夫都逃亡了二十多人。   史思景和邓肯这两个幢主赶紧前来请教程展处置的办法,程展说道:“富贵险中求,他们若是临阵的时候逃跑,岂不是更影响军心,至少现在看来还算是个好事……可这件事也不能不管……”   邓肯馊主意很多。他说道:“本乡本土,他们一转身就跑了,再也找不到了,我们不如沿路拉些流民”   程展摇摇头道:“那岂不是和闻香教一个德性了!我们要的是精兵强将,不要虾兵蟹将!”   但是为了提升士气,还是让霍虬组织一个督查队,随时缉拿逃兵,他的部众都是投降过来的闻香教众,求功心切,两天已经砍了七个脑袋。吓住了一些逃兵。   但不仅要治标,还要治本。程展这一回既叫了杨筱栋出去向官兵宣讲闻香教的种种内情,以激起官兵地激愤之情。杨筱栋那是口水都说了,他大声说道:“兄弟是受了闻香教的迫害,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诸位可知这闻香教到底是什么玩意,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大家。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教,他们**妇女,积聚财产,无恶不作……”   他所说的事情,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有是他亲眼所见。有的是他听说的。有地是编造出来的,但假作真时假亦假。他这些讲话后来结入《北征纪要》一书,而所有这些宣讲就成了闻香教地第一手材料,成为官定历史。   除了杨筱栋之后,程展还准备了高官厚禄,他召集全军将士说道:“兄弟是竟陵人,自然会照顾竟陵老乡人,当然别郡来的,象随郡来投军地兄弟,我程某人也一并照应……这一次北征,有的是晋升的机会,想干队主、幢主来我报个名字,有机会我一定照顾!至于不想在咱们军中干的,兄弟在襄阳武库也有点关系,一定把诸位推荐……”   —   他又发了一次军饷,总算把军心稳定了下来,逃亡大为减少。   这一日程展和张雄猫地部队已经进了平陆境内,季退思已经带着自己的一队人冲在部队的前面,霍虬更是作了全军的前锋。   他因为骨子不够硬,既然作了闻香教的叛徒,成了闻香教的死敌,所以对付闻香教从也特别毒辣。   他协同马队,已经逮住了十几个闻香教地探子,他让部下拿了把铡刀出来,大声说道:“兄弟以前也是闻香教地,谁愿意跟我干,杀光闻香教徒,兄弟一定重赏……不愿意干地,兄弟就对不住了!”   在镇压闻香教起义中,这个骨头不够硬的叛徒却是最最狠毒地敌人,甚至超过了程展,他一个上午就铡了七个探子。   不过这十几个探子,未必就没有良民在内,只是霍虬在闻香教混了许多年,对教众熟悉得很,他抓到的探子至少有一半确属是真正的探子。   是不是真正的探子他不管,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闻香教确实对这支大军一无所知,而他的叛徒部队人数也越来越多。   平陆与竟陵不同,闻香教与官军、豪强反复厮杀了数月,虽然不能称得上赤野千里,但至少也是遍地尸体,就连平民百姓都见不到几个了。   乱世出豪杰,现在平陆的老百姓也聪明了,他们纷纷投效于豪强之下,保得一时的聪明,而这些豪强也纷纷建立了许多围子、寨子,凭险据守,有些豪强能控制住几十个围子,一次性拉出两三千名壮丁。   他们有时候和闻香教开战,有时候却向闻香教售卖物资,他们追逐着不同的利益,有时候甚至勇于袭击小股的官军。   但对于兵力超过四千的官军大部队,他们没有任何抗拒的打算,纷纷派出使者前来表示慰问,一致表示自己与闻香教大战的功绩,有些人还带来些羊肉食物来劳军。   程展也获利良多,至少找到了几个带队向导,不过他手上那些沈宏宇留下的地图也终于派上用场,不但如此,现在他们的马队有半数铁甲重骑兵,虽然素质很差,但是突击上去,冲跨一幢的贼兵是绝无问题的。   程展特别吩咐了邓肯等几个幢主一句:“前来劳军义师的劳军物资,一定加价付给,向他们购买的物资器械,也按时价给付!”   李纵云刚刚风风火火地从司马复吉赶了回来,司马复吉确实批准程展护送张雄猫的计划,他一听这话,当即赞了句:“好!”   邓肯却是土匪出身,他说道:“凭什么给钱,将主,我听说,您前次向李太守讨要一亿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省着点!不如我们就地征发!”   程展冷笑一声道:“这是小钱!”   邓肯有点急了:“小钱,每天的开销都是几十万钱啊,经不起花啊!”   程展笑了:“这点小钱计较什么,等打败了闻香教,他们劫掠来的金银不知道有多少啊!我们得赶紧和常将军会合,咱们这七八千人合成了一条绳,想打哪支匪军就打哪支匪军!”   常右思的驻地在一日之外的千雪岭大营,他和附近几个围子的豪强联成一气,很是和闻香教打了几场恶战,胜多败少,赚了不少便宜。   程展下令道:“告诉部队,加速行军,明天晚上一定要赶到千雪岭!”   得知这段路走到尽头了,部队也兴奋起来了,都加快了行军速度。   第二天中午已经临近了千雪岭,但是程展却得到最坏的消息,这个消息是马队副李纵云报上来的:“报告将主,我们今日赶到千雪岭,军营里空无一人,就连附近几个围子都找不到人!现在我们队主派出马队到处查探!”   程展不由吃了一惊,常右思不在千雪岭?那怎么了?那他在哪里?难道他被闻香教匪军吃掉了!   一想到,程展和张友猫干脆扔下了部队,赶往千雪岭,果不其然,千雪岭军营如同李纵云所说的那样,空无一人。   程展让李纵云大喊,却根本没有回应,至于附近的围子也没有任何踪迹。   后队的主力已经赶到了千雪岭,但迎接他们的只是空无一人的军营。   常右思的部队去哪了?是被贼军消灭了吗?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反复   展在担着常右思,但仔细察看了营中的情形之后,他宽心了。   千雪岭军营并没有战斗过的迹象,事实上,从布置上来,仍然是井井有条,那些工事并没有任何破坏的迹象,可以看得出这个军营仍然可以利用。   但营中已经没有什么诸备,粮库也是空的。   常右思和他的几千兵马到哪去了?程展在犹豫不决,眼下可以说是进退两难啊!   部队只带了五日的粮草,或者说他必须尽快与常右思会合。   程展叫随从找开了沈宏宇留下的地图,李纵云瞄了一眼道:“从地形看,南山是个要害,控制着整个千雪岭,我们占据了南山便能居于不败之地了!”   程展点点头,派了两队兵赶去占据南山。   张雄猫虽然是在闻香教下吃过大败战,但是打过无数恶战,他很有经验,指挥着部众:“赶紧烧饭,让将士们休息一会,多派些斥候出去探探情况!把军营附近的要地都占据,哨楼上马上派人守住!”   千雪岭军营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永久性军营,由一系列的砖瓦房组成,外围有很齐备的防御设施,程展估计自己这两军人据守在这里,足以对抗上万名教匪的攻击。   士兵们张罗开了,几个士兵一声吃饭一边小声议论着:“不是说今天到千雪岭就可以和常将军会合了?常将军的部队哪去了?”   “不知道啊,莫不成是被闻香教吃掉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跟了常右思老军主这么多年,知道他打仗很了得,绝不是孟浪之辈……”   “可是万一被吃掉了怎么办,咱们这两军大老远赶到安陆来,不就是想和常将军会合吗?”   “放你妈的狗屁。你这是咒我们啊!常军主必定安然无恙!”   士兵们议论着,军官们则叫他们赶紧吃饭休息,现在千雪岭附近没有友军的踪迹,或者换句说,肯定都是敌军,既然是敌军,肯定就做好打仗的准备。   程展还在地图前面察看地形,这一战可不怎么好办!关健是得找到常右思的位置!   正想着,正听到马队主龙扬剑大声说道:“将主……东边发现贼军,数量……”   “数量约千余……”   程展和张雄猫立即来了精神了。闻香教匪终于来了,那么常右思的下落可能也要搞清楚了。   程展大叫一声:“谁替我们去冲杀一阵!”   站在他下方的几十个幢主、幢事、队主、队副纷纷请战。不就是千余贼军吗?   根据他们和教匪交战地经验,贼军最前面的部队就是前军。这些前军都是由裹协来的民众组成,战斗力很弱,特别是猛攻之下很容易被打溃。   白斯文和季退思都下了军令状说凭借自己的一队人就足以击败贼军!   要知道,当初李纵云以一百五六十名新招降的败兵就击溃整整一个军的前军。现在他们统领的部众可比李纵云的那些杂牌部队强多了。   看着他请功心功,马队主龙扬剑大声说道:“来的不是贼兵的前军,或者说……”   程展很快就明白他地意思了,来的依旧是贼军地前军,但准确的来说,是贼兵前军地升级锋。在军中闻香教中坚份子的比例更多些。而且披甲持枪的人也更多了。更重要的是,作为普通消耗品地前军也不同于以往。   他们似乎经过了简单的训练。士气虽然不高,但勉强也可以维持着,其中还有些剽悍的老兵,而且他们的装备比起南下竟陵几乎是更新换代了。   程展带着这些军官到哨楼去观察贼军的情形,他当即明白,这肯定就是楚国援助和缴获品的功劳,官军在竟陵打了好几场败战,丢失了大量地装备,而且楚国地支援能让前军地战斗力提升一个档次。   大家都谨慎起来,仔细地察看着这支教匪的前军,然后程展询问道:“谁敢做我地前锋去接阵!”   白斯文和属于他指挥的四个队主都向前一步,他大声叫道:“贼兵虽多,但毕竟是乌合之众,我们愿前去冲杀一阵!”   程展点点头道,大声说道:“好好干!若是立下了大功,本军主必有重赏!白斯文,你虽然有五队步卒,可长久以来,不是还欠缺一个幢副,打了这一战,我把你那个幢主给扶正!龙扬剑,你带骑兵替他们压阵!”   白斯文五个队主齐声大喊,一齐领兵   贼兵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在千雪岭一带遇到大队的官军,他们把部队分为前中后三幢分梯队前进,甚至没有什么戒备,完全是以行军状态开进的。   白斯文大吼一声,就率队冲击下去,反正他们后面有五十铁骑,足以掩护他们安全撤出来了。   贼军的前卫完全没有防备白斯文,甚至白斯文带队冲杀到面前的时候,他们才想起抵抗,但是白斯文这五队虽然是程展诸部里战斗力最烂的一支,但是对付这些农民武装起来的前军,仍然有着很大的优势。   事实是白斯文还在犹豫是不是猛攻的时候,贼军的前队被砍翻了三四个人之后,便已经溃散了。   前军的装备固然是升级了,但他们的战斗经验也已经相当丰富了,他们知道什么样的敌人惹不起,什么样可以打一打。   白斯文这五队人装具都很齐全,也被程展操练了一个多月,其中还有些经过厮杀的老兵,算是蛮有战斗力的部队,前军见到这个部队就觉得惹不起,干脆向后撤退了。   但是白斯文是个捡便宜的大行家,他可是一路猛攻过去,接连斩杀了十几个贼兵,然后大声叫道:“杀啊!杀啊!”   程展可是许诺他战后可以升一个幢副,离幢主只有一步之远了,而且这还是有品级的官员啊,他可以说猛不可当啊。   在溃兵的冲击之下,贼兵最前面的一幢人已经溃散了。但是他们逃得飞快,白斯文根本追不上他们-这是无数血战中得来的经   白斯文的攻势很猛,很快贼兵中间的一幢人也开始向后退却,他们扔下所有地兵器、辎重甚至是骡马、行李慌张地就往   —   白斯文的追击很是取得一些战果,他的五队人至少斩杀了一队贼兵,抓了二三十个贼兵俘虏,现在部众已经欢喜得在牵着骡马,收拾着行李。   程展在后面觉得白斯文干得不坏,可是霍虬和季退思都齐声说道:“不好!”   怎么回事!季退思赶紧说明道:“这是我们对付官军的老手法了!快让马步各队前去支援!”   程展这才注意到,白斯文现在控制不住部队。他的部下已经在地上翻捡战利品,有的牵着骡马。有的拿着个装着金银的包裹,有的甚至在贼军发现了个小媳妇。完全成了一团散沙。   白斯文浑然不知道灾难就在眼前,他笑着,大喊着,纠合着自己的部众。准备把贼军彻底打跨。   但已经来不及了,大队贼兵又反攻了过来,他们这一回是把全部地力量投入了进去,至少有一千人,那些闻香教的中坚份子更是冲在最前方。   而白斯文手上掌握地兵力至少只有一队,他的部众还忙着搜刮战利品。有地甚至为了战利品起了争执。   在贼兵的猛攻之下。白斯文掌领的五队步卒几乎是溃不成军。他们手上的战利品重新被抢了回去,他们抓来地俘虏也跑了回去。甚至有些官军还被贼兵俘虏了。   白斯文至多掌握了一队人,他见情况不妙,当即大喊一声:“快撤!”   贼兵一心想把这二三百官军全部歼灭,但是他们太小看了白斯文,白斯文转进极其迅速,甚至在贼兵冲上来之前,白斯文已经带着他的主力逃之夭夭了。   正如他开始向贼兵的攻击一样,他的部队虽有损伤,但元气未损。   程展却是在后方大骂道:“这个白斯文,跑得倒倒快!”   只要白斯文将贼军稍微拦截一下,后方龙扬剑的马队就能把贼军彻底冲跨。   但是现在的情况还不错,轰隆隆……   伴随着惊天动地地马蹄声,似乎数以百计地骑兵出现在贼军地右翼,这其中似乎还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重甲铁骑,他们大声吼叫着,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住他们,他们一路冲入贼军地左翼。   他很快就捅穿了贼军的队形,对于精锐的骑兵,贼军的前军几乎形不成坚决的抵抗,但是在头目的号令下,他们勉强维持着部队不致于崩溃。   白斯文的部队没有投入战斗,他正在心痛部队的损失不小,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经整整损失了半队人,他不想再损失半队人。   这都是他的本钱啊!   但是贼军前军对骑兵的抵抗并没有坚持得太久,不是因为骑兵的冲击!   五十名骑兵还不致于击溃整整一千五百名贼兵,而是在于张熊猫和程展各自派出一幢部队加入战场,一千对一千五百名崩溃边缘的贼军,结果已经可想而知了。   何况是官军还集中全部兵力猛击已经遭到过多次打击过的贼军前幢,结果是轻易辗碎了他们的任何抵抗。   这个时候,白斯文又恢复了自己的勇气,他重新带着自己的五队人杀回战场来捡便宜了。   贼军已经支撑不住了,面对步骑的联合攻势,他们的很多人开始逃跑,有的人干脆放下兵器投降,而龙扬剑收拢骑兵,准备彻底来一次猛冲。   但是陆子云和几个斥候骑兵赶了回来,他大声叫道:“发现贼兵主力,兵力至少一万,装备精良,战斗力颇强……”   官军的步骑兵只能停止追击,赶紧打扫战场,准备下一轮的攻势。   他们不想在贼军主力的时候还与这些战斗力不强的前军纠缠,那是很吃亏的事情。   陆子云很快报告了他发现的情况。   这一次前来攻击的贼军,肯定是贼兵中的骨干部队,他手下的骑下方才就在贼兵的队伍中发现了闻香教圣使寒珑月的身影。   一听到寒珑月的名字,霍虬、季退思等人当即想到了在竟陵未竟全功的一夜,没把这个闻香教的圣使逮住,反而让闻香教的这些中坚骨干跑了,负责防守的三个幢主两死一重伤,听说卓兰香因为这件事情怒不可当,恢复了健康之后亲自领兵来安陆和闻香教交战。   不过他那一幢私兵油得很,从来是只捞好处不打硬战的,甚至还不如今日的白斯文。   只是这些降将有另外一种想法,当夜若是想这个寒圣使拿下,献给了程展,那今天坐幢主的位置的人就是他们了!   对于他们的将主有多好色,他们不但早有耳闻,现在也有亲身体会了。   霍虬便是怀疑李纵云的那个幢主位置就是因为当初逮住名动荆州的女侠夏语冰,让程展收为私宠才换来的。   去年大年大年三十,程展开家宴,他在宴席上看到夏语冰,显然她已经成为程展的私宠,至于另一个巨乳美女,想必也是将主的私宠了。   一想到这,他们士气高涨起来,一个圣使有什么可怕的,闻香教的贼军战斗力再强,能强得过他们的精兵良将吗?   他们一齐跪下说道:“将主!前次在中流坡让这个妖女跑了,虽然不是从我们负责的防区里跑的,但毕竟是跑了!我们今日便向您请战,做你的先锋,杀杀他们闻香教的威风,顺便把这妖女抓来,让您收入房中宠幸几回……”   士气如虹是好事,程展和张雄猫手下可有四千将兵,只是现在程展在哨楼上有了新的发现。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斗转星移   为贼军中这一员女将并不是寒珑月。   程展和寒珑月交战数回,这一员美貌的黑衣女将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他现在领军绝非是寒龙月。   这位女将远远看去看不真切,隐隐只看到头蒙白纱,身段娇小怜人,腰间挂了两个箭袋,身后背了把与她身材不匹配的重弓,但大伙儿都同意程展的判断,绝不是寒珑月。   是不是那员老兵看错了?陆子云倒替他的部下打保票:“将主,这等事情怎么敢于欺骗将主啊!我们遇到的绝对是寒珑月!”   霍虬和季退思很仔细瞅了瞅这员统军的女将,他们又发现许多熟人,比方说在闻香教运筹帷幄的军师徐楚,还有多次和他们交战的官军叛徒雷雨易。   这些人都是当初从竟陵逃出来的贼军,隔着两个月的时候,他们已经重新收拢了人马,现在他们的兵器更加精良,战士也更有经验,而且骨干也更多了,但是程展的部众对他们有着一种优势。   这种优势就是信心,当初以千余家丁部曲的组合尚能打跨数万贼军,今天来的贼军不过万人,他们并不惧意,将士自发地吼叫起来:“万胜!万胜!”   这是一支兼具朝气和锐气的部队!   而那员女将也完全没想到原无空无一人的千雪岭军营会有这么一只精兵驻守,她策马向着军师徐楚那边赶了过去。   霍虬作过寒珑月身边的白袍队兵,知悉了不少闻香教的内情,他大声叫道:“这是闻香教的圣使水如烟!”   女如烟?程展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他原本对闻香教是一无所知,但是根据季退思和霍虬的交代,他对闻香教的内情有所了解。   和几乎所有的教门一样,闻香教讲究地是传子不传贤,教门是一门可以荫子荫孙的事业。   闻香教自创之时起,一直都是随郡王家子孙作教主。到现在已经传承了整整十二代人数百年功夫,其中也经历过无数兴衰成败,直至到了十一代教主,突然声势大振。   这个十一代教主却不是王家子孙,他本是十代教主娶得的如夫人,后来掌握教中大权,十代教主死后他将十代教主前妻所生的子孙斩杀个干净,先代掌教务,隔两年将教中残存的长老尽数诛杀,扶植起自己的亲信后。才正式做了教主。   这是武曌吕后一般的女人,心狠手辣不作第二人想。她把闻香教的势力在随郡扩张到一个惊人的地步,这个小小的教门在手下成为天下间几个最著名地教派之一。   但闻香教的教主。始终要同王家地子孙来接任,她可以铲除一批长老,但铲除不了那些铭刻在教徒心底的记忆。   她只能重建了闻香教地权力架构,在教主之下设立圣女和三圣使。都是由女人来出任,再往下才是以往的最高核心军师、五方长老和八大护法。   陈昭重就是他派到竟陵经营的棋子,但他的预料没有成功。   背叛她地不是别人,正是她一手扶植的圣女玉婉儿和三圣使,她们和闻香教中的保守派达成了协议,扶植她所生的儿子出任教主。这就是这一代的教主王明登。   作为教主。王明登掌握着教中的最高权力。但是真正掌握实权却是由圣女、三圣使和军师组成地联盟,五方长老和八大护法原本至高无上地权力只在某些方面得到了恢复。   而这个水如烟和寒珑月一样。都位列三圣使,她们在闻香教中地地位非常奇特,竟是掌握着原本是男人由垄断的行军打仗,圣使一至,大军必至。   只是三圣使地最后一人,程展打探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这第三位圣使神秘莫测,但根据闻香教中的传说,她才是真正的三圣使之首。   只是两个圣使齐出,再加上一个军师,根据霍虬的观察,五方长老似乎也到一个,八大护法到了两个。   所以霍虬认为:“将主!以属下在闻香教中的经验,有这么多高层出现,兵力似乎不止万余,特别是根据属下在闻香教中所得的经验来见,他们作战时最常用的战法有两种,一种是虚张声势,号称十倍之兵,然后以拉来的老弱摇动战旗,让守军顿失信心……”   这都是军师徐楚的老办法,但有时候老办法还是百试百灵,霍虬继续回报道:“至于另一种法子,那便是示弱了,把兵队弄成前轻后重,将精锐骨干放在后队,让官军以为贼军势众,孟浪出击之时,趁着与前军混战的时候,后军大队猛攻上来……”   程展明白了,那个寒珑月必定是带着贼兵的精健部队潜伏于后方,等着自己带队出击,既然如此,他和张熊猫商议了一下,当即定下今日的战术,那便是:“结硬寨,打呆战!”   有现成的营房、工事,何必到外面去吹冷风了!匪军一向讲究轻装,负粮必定不多,战力至多可以持续三日,自己可以让他们好好地外面吹阵西北风。   霍虬和季退思这些叛徒可以说是发挥极大的作用,他们对闻香教的队伍了如指掌,很快就在程展的面前把贼军的底细说得清清楚楚。   贼军可是吃了苦头,他们根本没想到会在千雪岭遇到大队的官军,他们停留了下来,很有些进退两难的味道,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支官军是谁的部队。   双方对峙着一个时辰之后,闻香教终于有了动静,他们派上少量队伍往上试攻,但他们甚至没有接近军营就被乱箭给打退了。   不多时,贼军队伍冲出一个人来,正是从贼的官军队主雷雨易,他现下春风得意,已补了陈昭重的缺,做了闻香教的八大护法之   西大将军,只听他大声说道:“里面可是程军主和张   他大着嗓子说道:“在下雷雨易,也曾做过官军,承蒙我们教主不弃,委我做了镇西大将军……”   他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他在官军原本只是小队主而已,现在是堂堂的镇西大将军啊!   虽然这个镇西大将军直接统领的兵马不过两军,但光是这个镇西大将军就值回票价!现在他甚至成了忠实的闻香教徒,每日都苦读闻香教世代相传的几本经书。   他不是忠于闻香教,而是忠于权力!他期盼有日能真正进入闻香教最高层,成为决断数十万生死地人物,他大声说道:“两位军主,都是一等一的人杰,何不投效我教,在下替代两位在教主面前引荐。保证也能做个柱国大将军……”   张雄猫和程展“呸”得一声,雷雨易又大声说道:“两位军主。何不与雷某把酒言谈,共创大业……”   程展勃然大怒。正想下了哨楼前去痛骂一声,只是现在贼情未明,还是先在哨楼弄清贼兵的具体布置为好。   雷雨易的口水都快说干了,程展和张雄猫才决定前去回骂一阵。却见得贼军又跑出一个人来,他大声说道:“雷护法,和这些狗贼废话得这么多干掉!这些狗贼,一向是胆小如鼠,一听到我圣教的名号就龟缩不出,闻风而溃……”   —   “这帮狗贼平日都是乌龟王八蛋。只知道缩手缩脚。缩在乌龟里。都是些狗娘养的家伙……谁都知道这程展是什么玩意,听说了没有。他是被宇文不凡戴了绿帽子,老婆叫宇文不凡奸了又奸……”   他骂得十分厉害,张雄猫火气来了,他大声说道:“我到阵前操死这个王八蛋!”   程展更是准备让阵前回骂一阵,虽然他与宇文不凡有夺妻之恨,可明明是他玩了宇文不凡的老婆,把夏语冰奸了又奸,就差弄大肚子了,做人不能颠倒事实啊。   只是程展和张雄猫刚刚开始走路,霍虬又叫:“两位将主!千万别动气啊!”   他对闻香教的手段熟悉得很,和季退思一左一右拉住了程展和张雄猫,霍虬说道:“这是闻香教的老手段,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激得将主与他们阵前骂战……”   “可是闻香教有几十张强弓劲弩,与普通弓箭大有不同,可及五百步之远,将主露面的位置,看似不在弓箭地射程之内,可是将主骂战之时,他们往往集中三十多张强弓劲弩集中射击将主,将主若是有个闪失,他们立即猛攻上来!”   这也是闻香教百试百灵的妙招之一,只要对方折损了主将,部队不但失去了指挥,士气也为之大挫,然后趁机猛攻一番,多半能攻破对方据守地营寨围子。   程展和张雄猫才明白了闻香教的狠毒用心,这一会那扮黑脸地家伙骂得更狠了:“张雄猫,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让大家知道,他这个红顶子是怎么弄来,是把婆娘送给郑国公换来……”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张雄猫气得就差拔刀下去去砍这龟孙子了。   程展却想到了办法了,他大声叫道:“通知下去,狠狠地回骂他们!”   这一场出场却是杨筱栋,他在一群步兵的护卫之下一出口便是国骂:“**你张世破他妈!你***底细我还不知道吗!你是个杂种,什么叫杂种,就是婊子养的!你老娘原本是窑子地婊子,千人操万人骑的货色,后来好不容易从了良,你爹张干城动用教众的力量霸占了你妈,你妈禁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和三十多个男人勾搭在一起,就连你妈都不知道你是哪生出来的杂种……”   杨筱栋说的是真人真名,可事实却是三份真实七份虚构,他破口大骂道:“你这种杂种是怎么在闻香教混出个名堂来的,我告诉大家真相吧,她婆娘叫阮爱玉,是我们随郡阮村,替张世破这杂种生了个儿子,可大伙儿应当知道吧,这个儿子是拜堂后三个月就生地,这真相就是……”   “她老婆是王明登王教主被操大了肚子,可他天生就是个杂种,戴了绿帽子还喜气洋洋,凭借老婆替他生地小杂种步步青云……告诉大伙儿,他老婆每个月不是都回娘家一趟,那不是回娘家!那是张世破这杂种送婆娘去王明登宠幸!”   八卦!这是人类地本性!   闻香教徒纷纷竖起耳朵听起了八卦,好象他张世破的老娘在嫁他爹之前是嫁给别人地,还有他老娘是叫阮爱玉,对,就是阮村,他儿子是拜堂三个月生的……   大伙看着张世破的眼神都变了,难道他会在教中步步青云啊!   张世破那是脸都涨红了脸,他现在没空痛骂程展,改而和杨筱栋对骂起来,可是杨筱栋天生是个八卦人物,旁边还有几个闻香教过来的降兵在补充着:“我想起来,她奶奶叫×××……”   而张世破对杨筱栋却是一无所知,只能对着空气大骂起来,但是杨筱栋的攻势一波猛过一波,这一回他把张世破的奶奶都能骂进去了:“你那个名义上老爹也是个杂种,你奶奶叫×××,和你老娘一样,早年都是妓院里的货色……”   张世破被骂得火气越来越大,可他根本不认识杨筱栋,也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只能大骂:“**你十八代祖宗,对面的狗贼给我滚出来!”   程展和张雄猫大笑起来,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的斗转星移神功用得就是厉害,只是程展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好啊!咱们穿上小兵衣服,偷偷地射这杂种一箭!”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战鼓里的文章   雄猫一看,原来是张世破被杨筱栋骂得恼羞成怒了,道:“对面的狗贼,我们张家世清清白白,这明明狗贼你自己的家世……”   他被骂到忙于自我分辨的程度了,这也就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一场骂战他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过了对方对峙的中线了。   这就够了。   张雄猫眼睛一亮:“这个狗娘养的,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他不是想引我们出来尝尝强弓齐射的味道,我们先让他尝一尝!”   竟陵武库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啊,其中就有几把威力大得力、射程远得惊人的强弓,没有超过凡人的力量,是拉不开这种弓的,只是张雄猫恨恨地说道:“开始这个杂种敢说我的坏话,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程展和张雄猫都换了小兵的衣服,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精挑细选的弓手,他们悄悄地就下了哨楼,慢慢地往张世破那边移动过去了。   这上万人的注意都被杨筱栋与张世破的骂战吸引过去了,现在根本没有注意这十几个小兵的动作。   杨筱栋现在骂得更过份了,他根本不理会张世破的自辨,大声说道:“诸位弟兄们,您们或许要问上一句,他张世破的私事,我怎么会知道?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他张杂种的婆娘,不仅教主睡过,我也睡过,倒是真是个浪妇啊……”   男人最恨得就是这种场面,张世破大声吼叫,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部,他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只是杨筱栋得理不饶人,他骂得更过份了:“他婆娘,虽然是教主的私宠,可也是个浪货。不只我睡过,我身边这帮兄弟也睡过,弟兄们,我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她婆娘叫阮爱玉,是个浪货中的浪货,我们这帮人轮候玩她……”   张世破的眼睛都红了,他气冲冲地拔出自己的腰刀,就想冲过去和杨筱栋拼命,两个教众赶紧上去架住了他。   只是太晚了,就听着一阵破弦之声。十几只飞箭朝着张世破射了过来,他身上虽然披了重甲。可重箭却能刺透他的重甲直入肉体,当即把他射成了一个浑身带血地马蜂窝。就连上去拉他的两个教众都受了城鱼之殃。   这可是程展和张雄猫等人运足内力射出的破甲箭,哪怕是重甲都挡不住啊。   不但骂战败了,连劝战的好手都射死阵前,闻香教的教众不由士气低落起来。只是刚才杨筱栋爆了无数八卦,值得他们回味好多天了。   程展和张雄猫躲在栅栏的后面,看着死透的张世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大快人心啊!   只是程展还没笑完,就听到破弦之声,他当即抱着张雄猫往地上一扑。十几只乱箭就在他身前五六步的距离落下。   程展顺便瞄了一眼。却见那个蒙了面纱的圣使水如烟又发一箭。知道这就是所谓“可及五百步,专门射杀将主”的强弓劲弩。当即是带着部众缩了回去。   只是他现在有底了!   闻香教既然这么想让老子出战,那老子偏偏缩在大寨里,看你们怎么办!   程展甚至躲在工事后面运足了内力喊道:“想让老子出来,把你们地寒圣使、水圣使还有玉圣女送进大营来,老子要和她们好好谈谈心,谈完心再出来!”   杨筱栋更是躲在围墙后面借题发挥:“为什么我们将主要点你们寒圣使、水圣使还有玉圣女的名字啊……那是因为……”   他见调起闻香教那边地味口了,当即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将主和她们是老交情了,床上的老交情,大家且听我说……”   水如烟坐在马上,恨得咬牙切齿,朝着杨筱栋地位置连发七箭,杨筱栋躲在胸墙后面,半点事情都没有,他的声音反而更响了:“兄弟们,我也是闻香教出身,我知道许多闻香教的密辛,想不想听啊……”   这一回他说的却是十一代教主地旧事,却是把现任的五方长老、八大护法都给骂了进去,虽然对面有数万贼兵,可他一张舌头就把数万贼兵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贼兵的士气越来越低落,就连军师徐楚也要跳脚了。   程展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人才,看情形他还是闻香教内的,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今日地小接触,他们闻香教是全盘被动。   那些百试百灵地计策,要吗是失效了,要吗效果也小了,肯定是有叛徒!   该死地叛乱!   程展和张雄猫却已经为季退思和霍虬请功了:“好好干!有前途的,咱们有地是位置!”   他们的信心很足,贼军越来越焦燥了,拖的时候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贼军终于动了,这一回可是把后方隐藏的实力都给拉出来,寒珑月和一个五方长老带了一万多人赶上来支援,这一万多人都是闻香教百战之余的精兵强将,其中半数是从随郡赶到平陆的老弟兄。   他们的声势宏大极了,只要目光所见,都是贼兵的旗帜,都能看到贼军的人头也不知道有多少贼兵,有些人甚至以为有十几万贼兵。   只是霍虬很有经验,他向大伙儿说道:“放心好心,这些旗帜都是贼兵驱赶老弱虚张声势,实际贼兵也就是万把人,咱们两个军靠在一起,还怕打不退这一万贼兵!”   这么一说,大伙儿心里都有了底,士气一下就高涨起来了。   贼军首先向南山发起了第一次攻击。   南山是控扼着整个千雪岭一线的关健所在,李纵云第一个就指出这是战局的胜负所在,派了两队人上去扼守,贼军抵达之后,茅方自告奋勇,带了一队弓箭手和两队步兵上去支援。   茅方干过很多年的老土匪,他的部下很多也是杆子出身,经验老到得很,贼军刚一接到南山。上面已经落了密集的箭雨,再往上,落下无数滚木擂木,他们还没站住阵脚,茅方已经领军杀了下去,将贼军杀败,山上留下了五十六具尸体。   初战得胜,士气大振   栋的声音更响亮了,这一次他是又骂起了水如烟。薄,不由握了拳头说道:“攻上去!把他们全部拿上去!”   军师徐楚等人也是觉得这股官军实在可恨。当即齐声说道:“非得灭掉这群狗贼不可!”   这一回贼军的战鼓声惊天动地,贼军的士气又提了起来。   程展倒是滑头得很。他听说过曹刿论战地旧事,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下令鼓手一律不得击鼓,还下令道:“哪一个敢擅自击鼓的,军法处置!”   军鼓和旗帜可以说是控制部队最基本的手法,贼军动员上百个鼓手用力捶打着战鼓,他们的攻势更是如同猛虎下山,几乎猛不可当。   —   程展的部众却守得十分沉着。他们自恃以少胜多大败过贼军。现在他们有完备的工事和设施。怎么也能守个十天半个月。   贼军的攻势有若潮水一般,他们根本不顾及伤亡数字。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前冲,但是箭雨很快就把他们射倒了很多,接着部队被挤在几个入口,官军疯狂在与他短兵相接,在这些场合,官军甚至占了兵力的优势。   但是贼军似乎有着使用不完的人力优势,他们大声狂吼着,长啸着,提着所有能使用的兵器参加战斗。   程展瞄了自己地马队,大声叫:“龙扬剑,你带队出去冲杀一阵!”   龙扬剑带着自己的部众就冲了出去,看到了骑兵,官军地士气就更加高涨了。   他们开始缓缓地加速,但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官军大声吼叫着,他们猛然夹紧马腹,用马刺驱赶着战马,几十精骑就朝着贼兵的侧面碾压过去,等近了贼军,他们稍稍一拔马头,捅入贼军地队形。   马队的战斗力很强,特别是作为前锋的铁甲重骑更是轻松地捅穿贼军的前队,他们狂吼着,把贼兵地队形蹂躏得体无完脸,整整一幢的贼兵就被他们轻轻松松地冲跨了。   那边徐楚也是下了血本,他也投入了马队,整整二百人的马队,双方都很快找到了对手。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只是缓缓地加速着,而贼军却兴奋得把战马的速度催动到了极限,但是龙扬剑和陆子云猛然加速,整个骑兵队伍发出一种惊天动地的气概,而贼军马队在经过一阵冲刺之后,已经不得不缓慢下去。   胜负已分!龙扬剑和陆子云都是很有经验地骑兵军官,他们如同猛虎一般冲入贼军骑兵地队伍中去,将贼军地骑兵捅了一个来回,贼兵惊恐在发现即便在敌方的衣甲之上,对方也是没事人一般,零星地弓箭也无法穿透他们的铁皿。   这是人马皆披重甲的重骑兵!   他们很好地给对方下了一课,贼军的骑兵也被迫溃逃了,他们缴获了好几十匹战马,还有十几个俘虏,趁着徐楚有反应之前,顺顺利利地撤了回来。   但贼兵的攻势并没有停息下来,他们想仗着兵力的优势,一举拿下这个军营,到处都是贼兵,部队的伤亡越来越大。   特别是最险要的南山上面,茅方把自己的一幢兵力都投入进去了,虽然接连杀败了贼兵的七次冲击,但是他不得准备面对第八次冲击,他的部众已经伤亡近半了,而贼兵这次冲上山来的,至少有一军兵。   面对这种情况,他不得不下山去请援兵,南山离史景思幢的防区最近,他是很勇敢的军官,刚刚打退了贼兵的一次攻势,因此茅方当即说道:“史老哥,借我两队人!我在南山支撑不住了!急需增援!”   史景思是个勇敢的军官,但他只会服从上级的指令,他摇摇头道:“我得守住我的防区啊!”   茅安想到自己的部众还在山上苦战,当即苦笑着说道:“史幢主,就拉兄弟一把吧!给我一队人也好,我得稳稳阵脚!”   史景思却在考虑自己部队的得失,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等天夜了,我调兵上去,现在上去遇到贼军的话,损失太大了……”   茅方几乎要哭出来,他拉着史景思的手求道:“史兄弟,史老哥!就借半队人也好,我的人马损失太大……”   史景思还是犹豫着一下,他说道:“等天黑,天黑后我一定派兵下去!”   这时候南山之上厮杀声阵阵,茅方只能长啸一声,大声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只能带我的亲兵和杂役上去,他们都是我多年的老弟兄!”   他身边只有五六个亲兵,除此之外就是幢里的一些杂役夫子,统共也只有二十来人,眼见他就要来个玉石俱焚了。   几个亲兵抱住了他,有的亲兵跑去向程展救急,不多时带来了程展的口令:“茅幢主熟悉南山的战况,史幢主,你调四队兵力上南山支援……”   凭借这四队人马的支援,茅方才勉强守住了南山。   激战到黄昏时分,程展和张雄猫的联军已经伤亡近千,战线接近崩溃了。   但程展却是信心十足,眼下贼军的锐气已经完全衰竭了,他们甚至把最后的预备队都调用上来了,但是还是即便有小部队冲入军营,也迅即被歼灭了。   他和张熊猫手上都还有整整两队的部队从来没上过阵,而且鼓手那边也还没有击过战鼓。   他自信十足,大声喊道:“击鼓……”   但鼓手还没有拿起鼓捶的时候,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将主,且慢,请暂时不要击鼓!”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内奸   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霍虬这个出身闻香教的大叛徒,道:“将主,属下突然想起,属下能打贼军的退军鼓!”   将领指挥冲锋、退兵等行动都有不同的击鼓节奏,霍虬这一招极是狠毒,程展一挥手,他带了半队护卫和几个鼓手就上了南山。   南山虽是前线,可很多前队的贼兵已经冲了营垒之中,正在与官军苦战的时候,却后方传来了退兵的鼓志。   任是再高涨的士气,也在这片刻被消磨得干干净净,贼兵一个心思都想着怎么安全退下来,纷纷撒腿向后退去。   即使有个别精明的贼兵头目发现情况,也来不及掌握部队,甚至无法掌握部队,因为此时的鼓声终于响了起来。   惊天动地的进军鼓让官军的士气高涨到了极点,他们有若猛虎下山一般猛攻过去,他们砍翻了面前的一切敌人,根本没有让他们畏惧的东西。   伴随着霍虬的退军鼓,贼兵如同潮水一般地退了下去,程展和张雄猫一齐击掌,率领自己的亲兵冲杀出去。   他们的攻击有如钢刀插进奶油里一样,顺利再顺利不过了,军师徐楚等闻香教高层想重整部队再兴攻势,只是哪里有这么容易的时候。   雷雨易亲自带着一队手持大刀的少年白袍队在阵前督战,只见人头滚滚,白袍队接连砍杀了五六十个脑袋,可是怎么也挡不住着溃兵冲下来,这些少年都是闻香教一手养育大的,可以说是闻香教中极为坚定的份子,现在也是一边哭着一边督战。   雷雨易发疯似乎地冲入人群之中,接连砍杀了十几个溃兵,然后用刀背驱赶着溃兵:“快回去……快回去!”   官军的攻势也稍稍停顿上来,寒珑月和水无烟两个圣女手上还有兵马。赶紧扔下填漏子,只是官军攻势猛不可挡,溃兵有时候干脆把后队的阵形冲得稀巴烂。   到了这个程度,个人的英勇很难挽回部队,庆幸的是参战都是闻香教最骨干的部队,许多军主、幢主、队主组织起大小不一地抵抗。   他们拼命地在搏杀着,他们英勇地奋战,但他们所作最多的还是-拖延时间。   他们的兵力占了上风,现在官军抛弃了营垒出来与他们野战,本来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只是现在却被官军打得溃不成军。   但只要他们收容了部队,就能彻歼这支官军了!   而程展和张雄猫所率领的那两三百人现在可以以一敌百。他手一扬又刺死了一个贼兵,身后十几个亲兵已经把想上来报复的贼兵给收拾了。现在哪里有厮杀声,他们就往哪里支援,贼兵原本就和官军苦战之中,再被这支生力军一冲。几乎全跨了。   寒珑月看到程展带着一队人马在贼军来回冲杀,根本不把贼军当一回事,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她可在程展手下吃过好多回的亏,她就想率一幢人上去。   只是程展突然停止了冲锋,远方又冲杀过一支不明身份的部队。他和几个军官都赶紧收容部众。张大眼睛看着这支来历不明的部队。   这难道是贼军的伏兵?   那徐楚更能精打细算了!现在冲杀出来。肯定能让他和张雄猫吃个大亏。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听到陆子云地嗓音:“是官军!是官军!”   援军啊!将士们的攻势就更猛烈起来!   李纵云在襄阳当过好多年地兵,很快就从旗帜认出这支部队的番号:“是常将军!常将军!”   程展和张雄猫本来就是来和常右思会合地。现在一听到这个消息,全军可是说是士气如虹,再加上常右思又挑了个好时机,两路军前后堵截,将贼军杀了个大败。   两路大军更是沿着大路追杀过来,路上到处是贼军丢弃的辎重、器械,还有些伤员被抛弃在大道之上,至于贼军则是四处逃窜。   追了半里多地,一个贼军幢主带着部众挡在马上举起双手大声叫道:“我投降……我投降……”   霍虬瞄了他一眼就大声叫道:“射死他!他是在诈降,这就是贼军的奸计……”   官军一阵箭雨过去,然后大兵潮水一般地冲上去,当即把徐楚专门用来断后的这一幢健卒给全部歼灭了。   霍虬更加勇猛,他把贼军逃跑时所用地谋略全都讲了出来,把徐楚那些的谋略全给破了,杨筱栋则在大声劝降着那些贼军:“弟兄们,快过来啊!还要小命的,还要和婆娘孩子见面的,快到咱这里来!”   现在就连那里在营垒中留守的夫子、杂役都冲出来捡便宜,那边常右思已经带了几十个亲兵赶过来和程展,程展也来不及不问具体情况,和常右思见了面就大声说道:“常叔叔,咱们追上去!”   常右思也连声叫好:“杀!这一回杀他们一个痛快!”   张雄猫叫道:“咱们三个军联起手,谁都不怕了!”   三个军如同拳头一般,足足追出了十几里,入夜之后,仍有许多队主自发地追击着贼军。   常右思十分痛快,他大声说道:“好!到安陆这么多日子,就数这一役打得最为痛快啊!”   那边李纵云已经把部队的伤亡情况简要地汇总上来了:“报告将主,咱们和张军主两个军,总共死伤了一千五六百人……”   程展和张雄猫两个军,再加上茅方等杂牌部队,统共也只有四千人,这一役竟是折损了三分之一,这倒让程展和张雄猫肉痛不已。   常右思地部众损伤小得多,只有死伤了两三百人,他们倒抓住了上千名俘虏。   根据李纵云那个很粗略地统计,今日贼军斩首两千级,死伤不计其数,程展一军抓了一千三百多名俘虏,张雄猫抓了一千一百多,茅方也逮住了三百多名俘虏,除了这些俘虏之外,贼兵在战场至少还遗弃了千多名重伤员。   据李纵云粗略.   些注水地成份,只是战斗越是辉煌,这注水的成份就越少,这一役实际闻香教死伤俘虏八千上下,战死了一个护法和一个五方长老,这战报只注了不到一半地水。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大捷,常右思常即向着他左右几个安陆郡的官员把程展和张雄猫吹成了一朵花。   而安陆郡的官员也很知趣。一个鲍功曹看到程展和张熊猫听到伤亡数字后有些愁眉不展,当即是一边拱手道谢一边说道:“两位可是担心将士的伤亡抚恤?”   程展答道:“我是奉命护送我们张军主到随郡去地!现在一下子就折损了这么多将士。实在是难以向上峰交代啊!”   一听说他们原定是去随郡的,这个功曹当即替太守大人拍板了:“两位暂且在安陆休整些时日。死伤的将士由我们来出汤药抚恤,缺失的兵员由我等安陆来补充……”   —   他的话一下子就带了些豪气:“这些小事,我鲍博文便替太守大人作主了!两位可是替我们安陆打了军兴以来第一名役!”   常右思也在旁边帮腔道:“咱们三个军,都是出自一个源头。合在一块了,自然有了力量,分开了,谁也照应不了!”   竟陵的官军这些日子确实很不顺利,接连丢了好几个军主、幢主,就连将军也战死一员。贼势十分嚣张。现在来了程展和张雄猫这两个能打战的军主。第一次交锋就将贼兵打得大败,杀伤缴获无算。   在说着。那边霍虬和季退思已经快步回报道:“将主,几位将军、几位大人……我们查探过了,闻香教今日溃不成军,贼军主将徐楚便在献王亭那一带收容部队,以图再起!”   原来贼军今日败绩之后,徐楚身边只余千余名官兵,好不容易和水如烟、寒珑月等人合兵一处,也不过是收拢了三千多人,其余的部队都溃散四处,在花时间去收容。   只是他们派出来收容部队的小分队很快就被季退思带人给逮住了,常右思一听这个消息,那是喜出望外,他连声说道:“阿展,张军主!咱们明天合兵一处,猛击献王亭!”   张雄猫和程展都没答应,他们都说道:“好是好!可今天折损了这么多将士,明天再来一场恶战,我们没法子去随郡啊!万一误了期限,又损损了这么多兵马,我们俩人都没交代了!”   鲍博文虽是百石小吏,但功曹之职,位高权重,他略作思索之后便说道:“两位请放心,这公文上的来往,我们安陆郡包圆,两位只管放心在安陆好好作战!”   他又给了个大甜头:“什么军需军食军饷,也由我们安陆包圆了!有多少兵员伤亡,有多少兵械损失,也由我们安陆郡包圆了!”   人家既然这么大方,程展不坑人家一笔也不好意思啊。   他当即叫李纵云造份帐目,自己与张雄猫要补充多少兵员,补充多少军食,还要发多少军饷和赏赐,程展很讲良心,只在其中注了一半水份。   鲍博文也很痛快,当即让随同地几个官员前去办理,一律全额拔给。   程展这时候才问起了心中那个疑团:“常叔叔,怎么你和附近几个围子的义军都抛下了营垒了,到哪里去?我若是迟到半天,说不定就在闻香教匪手下吃了大亏!”   常右思一想到这件事就发怒了:“内贼!这件事情一定有内贼!这战没法打了,根本是贼军牵着我们走!”   他把前因后果都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却原来徐楚在竟陵逃回安陆时,身边只余一两千人,兵疲将乏,原本已是不堪一击,只能和当地地闻香教众相结合,化整为零转入地下。   这时候官军占据完全的主动性,安陆境内足有一万五千名官军,可是官军屡次搜剿,却是尽数落空,原本以为贼兵已经完全失败,哪料想接下去连吃了两个败战,两个队主先后战死。   但是官军仍然操控整个战局地主动权,他们原以为胜卷在握,能很快把这些残兵败将镇压下去,但是事情并不象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   官军每役必然扑空,贼军总在官军进击之前化整为零,而官军只要一马虎,就会损失掺重,白水溪之役,官军三个幢主一死两伤,在竟陵已经受过一次伤的卓兰香在亲兵护卫之下才突围出来,保存着大部分实力,可另两幢却是损失过半,有一个幢甚至只剩下了五十多人。   这样的败战不止一次,官军是屡战屡败,而贼军对官军地所有行动了如指掌,完全操控着官军的行动,几场大败之后,官军已经失去战场上的主动权。   常右思一军也因为这个内奸损失颇重,明明是歼灭战打成了击溃战,明明是击溃战打成了败战,明明是小败战却折损了许多兵力,这个内奸甚至向贼军输送了大量粮食、器械。   前次楚国向贼军输送的那批兵器物资,通过眼线回报,就是这个内奸来输送,但是对于内奸的身份却是一无所知,据常右思估计:“这个内奸的身份肯定不低,至少是军主一级地人物!咱们若不能把这个内奸找出来,咱们在安陆地剿匪胜算不大!”   张雄猫却很放心:“咱们三军合成了一个拳头,贼军又吃不下我们,这是有胜无败地事情!”   程展也很乐观:“明日三个军赶到献王亭,一举歼灭这些贼军的主力,这安陆地局面绝对会扭转过来!”   他又询问道:“常叔叔,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鲍博文有些愤愤不平地插嘴:“我的意见和常军主差不多,咱们官军肯定有内奸!”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五方长老   右思很快就把放弃千雪岭军营的原因讲清楚了。   原来是他们是为了救援卓兰香,顺便去偷袭贼兵设在百多里外地的大型仓库。   卓兰香一幢和一些残兵败将被贼兵已经围困了数日,卓兰香是不能不救,她毕竟和司马复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可这一回又是扑了空,常右思全军尽出,又让附近几个围子的义军退守二十多里的一个大寨子,本以为能抄掠贼兵的仓库,顺便解了卓兰香的围。   结果贼兵早已转移了仓库,包围卓兰香部的贼兵也自行退走,贼兵反而冲到了千雪岭军营,因此常右思愤愤不平地说道:“这肯定是那个内奸给贼军告的密!”   程展大声叫道:“霍虬、季退思,你们去好好审一审俘虏,我估计今天我能抓到不少匪军中的重要人物,看看能不能了解些内情……”   季退思还算是个好好先生,可霍虬却是不同,他对于闻香教徒可是出名的心狠手辣,程展向大伙儿介绍他们道:“这两位是从闻香教中迷途知返的义士,对贼军内情颇为了解!”   鲍博文带着蔑视地看了这两个叛徒,却说道:“两位义士都才是队主,程军主你也大材小用了!”   程展听了鲍博文的话,很有些不快,这是军中之事,他平陆郡凭什么指手画脚,只是这面子却不能不给:“鲍功曹说的甚是,这倒是我给疏忽了!现下先不升你们的职位,不过你先到俘虏中各挑五十个精明能干,又与教匪有深仇大恨的,编到你们本队去!”   季退思和霍虬千恩万谢,这可等于将他们统领的人马增加了一倍。   不过鲍博文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明日一役:“明日献王亭一役,可全拜托给几位将军身上,这一战若是打好了!贼军在安陆自然掀不起什么大浪来!我和太守大人一定为几位向圣上请功过!”   他先前察探。今天程展击败的这支贼军就是平陆贼军的中坚骨干,今日一役已让贼军大伤元气,明日再战,若能一举歼灭贼军,则贼军平定不是难事。   程展、常右思和张雄猫都很有信心,他们齐声说道:“明日破贼,就请看我们的了!”   程展更是豪气冲天,他说道:“明天接战,我愿为先驱,请两位将军在后接仗!”   常右思和张雄猫都不同意:“不为先驱。如何接仗!”   第二天清晨,献王亭地贼军还没起伏。几队哨兵也松懈了,无数的官军突然狂吼巨嘶地从四方八面冲杀过来。   哨兵刚一接阵就已经溃败下来。官军猛不可当,接连杀败十几个营账,程展猛不可当,他手持长剑。大声叫道:“杀啊!杀啊!杀上去缴获贼军大旗的,一律重赏!”   李纵云等人的步队纵是勇猛无比,可是龙扬剑、陆子云等人的马队也是反复践踏贼军,贼军胆战心寒,不多时已是溃不成军。   徐楚和两个圣使原本各自掌握着一幢左右的兵力,现在在溃兵之中身边已剩下不一队亲兵人。战场上杀声震地。随处都可以见到十几倍的官军。   贼军的马队已经丢下了将主。率先逃跑,甚至其余各部也是一心逃跑。逃不走只有弃械投降,就连最最忠心的白袍队也纷纷扔下武器。   只有一些极为忠见武功极其高明的闻香教众才带着几个亲兵上去反击,但是在乱军之中,他们地英雄行为根本无法挽回败局,在几十倍面前的官兵面前很快被碾成一团肉泥。   徐楚见事不可挽回,拔出随身佩剑就想自杀,几个亲兵当即架了住他,大声说道:“军师!咱们先突围出去,再从长计议!”   寒珑月恨恨地看了程展一眼,大声说道:“大伙儿分路突围,再法子办法重起!”   水如烟和雷雨易等人齐声应是,大伙儿便纷纷夺路而逃。   这一役,闻香教完败。   满山遍地都是闻香教抛弃地兵器,到处都可以看到丢弃了兵器跪在地上求饶的贼兵,到处都是被贼军扔在地下被踩成泥浆地战旗,无处不是他们抛弃的辎重。   鲍博文检点战场,很高兴地前来报喜:“几位将军,今日又是一场大捷啊,战果比昨日还要大!”   合兵一处的效应显现出来,三个军主以七千之兵突袭献王亭,献王亭的贼军收容万余人,虽是溃兵,却是贼兵中地精锐,原本尚能支撑一阵,只是三个军合成了一个拳头,一下就把他们打跨了。   常右思也是喜出望外:“贼兵已是惊弓之鸟,眼下正需我们合力追剿,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雄猫也是同意他的见解,只是程展却是说道:“贼兵既败,自然会化整为零,散入山中,我们以大军进剿,可以说是牛刀杀鸡,再加上官军既有内奸,那自然只能是百密一疏!”   鲍博文出了一个极狠毒的主意:“贼军至安陆的时候,义民纷纷据寨自卫,我们不如趁此机遇,让义民四处剿杀败匪,至于三位将军的部队,不如就在献王亭这附近百里暂作休整,待贼军收容些人马的时候再行追剿!”   他地计划打得极圆满,这一役首功归于程展这些外来地部队,本地只有少数豪强参战,现在可以让本地地州郡兵、豪强、义民四处剿杀败匪,又可以让程展他们的部队得到休整,待贼兵有些喘息机会地时候,再来一次猛袭,一举打跨匪军最后的希望。   大伙儿都同意这个意见,反正这一役的首功是跑不了!   那边李纵云又跑过来向程展报告今日一役的战果,今日三军以七千之兵攻击二万一千贼兵(实际只有一万三千不到),斩首二千级(实则不到千级),俘获贼兵万员(实际只有六千),各军自身伤亡极小,可以说是战果极其辉煌。   一众官佐都为李纵云的精彩汇报而击节长赞,只是程展多说了一句:“可惜让徐楚这等巨匪跑了,真是可惜了……”   张雄猫笑了一声:“没想到程军主还是掂记着那两个魔教圣   大家也听说了杨筱栋在阵前的那段对骂,又听说了程展给宇文不凡戴了绿帽的故事,都以为程展对魔教妖女也有兴趣,不由脸上都浮出那种男人自然会明白的神情,常右思淫笑道:“魔教的圣女圣使,可不好侍候啊!不过阿展,若是我捉到这几个女子,一定交给阿展好好调教……”   鲍博文也淫笑道:“兄弟若是逮到了这几个妖女,一定连根手指交给程军主好好调教,让这些圣女圣使知道当女人的乐趣……只是。程军主既然喜欢女人,这些辎重器械不如就谦让些……”   程展被他们说得脸都红了。只得说道:“我只是担心这些闻香教高层跑了,后患无穷啊!”   李纵云在旁边插嘴道:“将主。几位将军、大人,今日虽然让闻香教最高层地几个贼将跑了,也未必没有收获!”   大伙儿都来了兴趣:“怎么了?好好说一说?”   李纵云带着兴奋地说道:“今日对闻香教以重创,不但斩杀了许多他们视为心腹的许多军主、幢主、队主。而且我点检点尸体的时候,发现许多在闻香教位居高层的分舵主、传功长老等等,不但如此,今日还抓获了大批贼将!其中就有……”   “都有什么人?”鲍博文带着无尽的兴奋地问道:“快说!快说!”   —   李纵云答道:“就俘虏指认的结果来看,俘虏的贼兵队主不下五十人,幢主十七人。军主六人。有将军封号的四人。更高层次的贼将还有两三人,最喜人的抓住了一个闻香教地五方长老……”   五方长老?根据他们的了解。在闻香教中,这可是仅次于教主、圣女、军师、三圣使地人物,昨日已经斩杀了一个五方长老,今日又逮到了一个知道贼军内情的关健人物!   因此常右思迫不急待地说道:“马上开审,马上开审!我一定要想他吐出自己所知道地内情!我们给你四个时辰!一定要把内奸给我审出来!”   这一回负责刑讯仍是霍虬这个叛徒,他大声恐吓着那个五方长老,可这个长老和他身边的几个传功长老,都硬气得很,根本不理会霍虬的威胁。   霍虬恶狠狠地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老子可不客气了!”   眼不为为净,几个军主都在百多步外的一间小屋子忙着善后地事务,鞭子声、恐吓声、掺呼声隐约可闻,只是那几个贼子铁了心,程展见审了一个时辰也没结果,当即叫来霍虬训了一顿:“这等贼子,不给他们一点苦头他们怎么可能开口!让他们陪考去,再阉掉了一两个作作表率……”   霍虬当即把这个五方长老拉了进来,只见他低着头,早已被打得不**形了,看不清本来面目,紧咬着牙,怒目相视。   程展狠狠地说道:“叫他陪考一回!”   所谓,就是陪着人上刑场,霍虬当即斩杀一员顽固不化的死硬贼人,只是这个五方长老硬气得很,根本不肯松口。   程展赞道:“好汉子……让他再陪考一回……”   这一回让阉了一个贼人,可无论是这批贼人都死硬得很,怎么也不肯松口。   霍虬见他不肯松口,只能继续施以鞭刑,他心中雪亮着,若是撬开这些人的嘴,便是天大的大功了。   程展和一帮军官、官员各自拿着账薄,为了辎重、俘虏的分配大声地争执,在这方面他吃了不小的亏,每一次他提出要求地时候,大家就笑话他:“程军主,我们可以让闻香教地圣女圣使都许给了你了,可是冒着天大地风险啊!您想一想,这是多大的罪名啊……”   任是程展再厚地脸皮,也只能闹了一个脸红,只不过缴获数量极大,大家自然就有了谦让精神,程展倒也没有吃上多少亏。   霍虬见敲不开这个五方长老和他几个属下的嘴,转而审讯那些俘虏过来的队主、幢主,他们中许多人都愿意配合审讯。   霍虬提取了口供之后便来汇报了,众人知晓了不少贼军的内情,安陆今年受灾不重,贼兵从安陆抢走数万石粮食运以接济随郡,加上随郡贼兵打开了不少土围子,诸存了足以支撑两三个月的粮食,闻香教主在随郡已经登基称帝,营建宫室,大封诸王,如贼军师徐楚就被封为楚王。   所以现下整个随郡除了郡城和少数地区之外,都在贼军的控制下,贼兵不再需要为了抢夺粮食而战。   至于千雪岭这一役贼军是有极大的野心,他们准备占据千雪岭军营之后,进退自如,如果顺利的话,一路抄掠人口,一举拿下安陆郡城。   按他们的说法:“我们军师说了,除了安陆之外,我们会在南阳、襄阳等三郡起事,到时候六郡皆入我手,我们闻香教就可以占据整个荆州,我们都是开国的功臣。”   程展冷笑一声:“痴人作梦!”   房中都是品级不低的文武官员,都觉得闻香教的规划有如痴人作梦一般,鲍博文更是狂笑道:“有襄阳六军镇守,贼子哪敢在襄阳举事!”   襄阳郡可不是安陆郡!那里有天下间最精锐的精兵强将啊!贼人在襄阳起事,那是自寻死路!   常右思却向大伙儿介绍襄阳的官军情况,他的解说让大家充满了信心。   程展却听得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五方长老被打得连掺呼都没有力气,当即叫道:“霍虬,把那个狗屁五方长老给我拖进来,我要好好审一审!我不信就敲不开他的嘴!”   这个五方长老现在浑身没一块好肉,刚被拖进来就晕了过去,程展一挥手,霍虬很知趣地泼上一盆冷水,他又迷糊地哼了一声,醒转过来。   程展刚想开口审问,就听常右思惊呼一声:“怎么是你?”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驰援襄阳   方长老一见到是常右思,就用头往地上用力撞去,还人赶紧架住了他,结果只撞破了头破。   这五方长老硬气得很,“呸”地一声,就垂下头去,声音虽是有气无力,却坚毅地说道:“常右思,要杀要剐都由你!老子绝不吐露半个字!”   常右思手一挥,霍虬知趣地把五方长老拉了下去,程展一行人等架走了五方长老,有些着急地问道:“这五方长老到底是谁?常将军怎么识得他!”   常右思苦笑一声道:“实际是不幸,当年在襄阳军中,他展剑涛是我的队主,我是他的队副,后来晋升幢副的时候,却是我先升职,他足足晚了我十年才升幢副,后来平调去了南阳……”   当然他话中也有些旧事是不愿意提起,到底为什么是常右思升的幢副,而这五方长老却迟了十年晋职,只是鲍博文一听这话,回想起徐楚的豪言,当即惊道:“贼军在襄阳和南阳军中有内应了……”   一想到常右思也急了,他赶紧起身说道:“带我去看看他展剑涛的部属,说不定还有我的部属……”   襄阳、南阳两地都是屯驻着重兵,如果这两郡的驻军出了问题,那可真是天大的问题啊!   程展等人都着急起来,结果常右思把展剑涛带来的四五个下属都看了一遍,脸色都就更难看了,他指着一个人说道:“实在不幸,他是我们襄阳军中的一个队副……”   他又叫手下的几个幢主、队主叫过来辨认,结果很要命,这其中至少还有一个南阳驻军的队主,一个襄阳驻军的什长,或者说闻香教已经渗入襄阳驻军中去了。   他们到底掌握了多少部队?他们是什么时候想要发动兵变?   这一切都是末知数!襄阳和南阳两地驻军如果真正发动兵变,那整个荆州就要烂了!   大家正在惊呼不止的时候,那边霍虬十分惊慌地说道:“将主!不好了。那个五方长老自杀了,已经断气了……”   程展骂道:“饭桶,是怎么看人的!”   他看着五个展剑涛的忠实下属,手一挥,霍虬赶紧把他们分开关押,他们知道地内情未必有展剑涛这个五方长老知道得多,可毕竟是知道不少内情。   可是这五个人都是真正的铁汉子,无论用上什么手法,怎么都不肯交代,常右思甚至拿他们的家属来威逼他们。也是根本派不上用场,很显然。这五个人都是闻香教中最忠诚的份子。   程展一狠心说道:“单独拉一个出来祭刀!”   那个队主被拉到一棵树下,程展亲自宣布对他的判决。一个一顿地让他听清楚:“鉴于你的罪行,我和常右思等军主一致决定,将你斩立绝……”   旁边一个刽子手已经等到那里了,霍虬看着他的眼睛地说道:“你还要说什么吗?”   那个队主是个真正的铁汉子。也是一个极其狂热的闻香教徒:“不!不需要!明王转生,我自会重生!”   霍虬又问了一次:“要说什么吗?”   “不!”   霍虬又重复了第三次:“你都说什么吗?”   他非常艰难地说道:“不!”   程展大声说道:“刽子手!行刑!”   这个队长终于因为恐惧和紧张摔在地上了,然后霍虬骂道:“他妈,居然没砍中!你小子还想不想混了!再来一次!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无情地心理拷问终于使这个硬汉子意志崩溃,神经错乱,他哭泣着说道:“我还有事情想说!”   但是这一套把戏也不是百试百灵。五个下属有三个人至死不肯交代。他们咬紧牙关。甚至连自己的牙床都咬碎了。   但是从这两个叛徒口里获得地情报已经相当惊人了。   根据他们的交代,闻香教确实渗入了南阳和襄阳驻军中去了。具体地规模他们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两地数目都应在百人以上。   百人以上,这个数字已经相当惊人,根据他们的供述,闻香教众相互之间单线联系,从普通士兵到队主都有,至少有几十位伍长、什长加入闻香教,队主也有数人。   根据他们的说法,还有一位级别很高的军官,可能是幢主或军主一级也是闻香教地人,不过他在闻香教内的地位要低于展剑涛,似乎是八大护法中的一位。   襄阳、南阳、永宁三郡准备在二月二十二日一同起事,在城内发动兵变,首先抢夺库兵,然后联合潜入城中的闻香教众起事。   对于这种消息,鲍博文和张雄猫都觉得很乐观,不就是百多名闻香教众聚啸生事吗?襄阳、南阳都屯驻着重兵。   常右思的话却打消他们的乐观:“这个问题严重了……”   百多名闻香教徒不足以为患,但百多名变兵就是大患了,他们其中还有不少下层甚至中层军官,足以裹协上千人起事了,如果他们拿下襄阳武库,那更是足以武装十万之军。   常右思继续说道:“襄阳有六军,南阳有四军,都是百战之余地精健,可是现下驻军都只有半数,又分驻郡内各地,郡城之内只有一军兵力!”   根据常右思地介绍,襄阳地六军中,根据司马复吉非常平庸的命令,常右思到安陆,另外两军一军南下,另一个军则到随郡作战。   襄阳武库地规模,程展是心里有数的,虽然武库中有太多的问题,但库存的兵器仍能武装起十万大军来。   除此之外,他们似乎联系了永宁郡的一位豪强,这位豪强似乎有好几千人马,而闻香教在永宁郡也有好几千名信众,同时还从随郡派去几百名中坚,闻香教希望他也能一同起事,到时候三郡齐发,我大周控制的北荆州就要丢掉了一半。   即便事败,也要令三郡战火四起。   另外,根据这两个叛徒。广昌郡也有闻香教众准备响应起事,正所谓六郡动。   —   本朝乱民起事,多有“劫库兵”的纪录,一旦得到大量的兵器,就可以武装起大量的人员,闻香教如果拿下襄阳郡,那真的是天下震动了。   根据这两个叛徒的交代,他们这次南下随郡是与军师徐楚一同商议起事地详细经过,因为展剑涛是直接隶属于徐楚。而另一位护法则是教主的亲信。   两个人在襄阳郡斗法不可开交,都想在高层寻找自己的支持者。而军师徐楚事前已经同意派遣数百精卒潜入襄阳参与起事。   这就是太糟的情况!襄阳紧依随郡,郡中闻香教信徒不在少数。一旦他们得以了襄阳武库的大量兵器和器械起事,控制了襄阳,则荆襄大有可能落入贼手。   几年以后,程展根据缴获的楚国机密档案确认了这一点。闻香教一直把襄阳起事作为视为最高机密,一直向作为同盟的楚国保密,直至大军南下竟陵失败,楚国决定断绝对闻香教的支援,闻香教这才向楚国军情监吐透他们准备在襄阳起事的计划。   楚国军方这才重视起闻香教的价值,并加大支援力度。襄阳是南北争战地关健。北朝控制了襄阳。以致江夏危急,时常受到北方的攻击。他们非常大方提供了大量兵器和物资上援助。   但是现在常右思一帮人都是乱成一团粥,特别是常右思地部属一再请求回师襄阳,他们的家属都在襄阳,眼下已经是二月十八日夜晚,离闻香教起事没有几天了。   鲍博文却不赞同他们地意见,他说道:“襄阳虽为关健,但是贵军若是放弃安陆,则匪势自然复炽,现在襄阳足有三军之众,还有州郡兵两军,再加上郡县保有的巡检等部,尚有两万之众,何惧此百余小贼!”   张雄猫和程展觉得三个军最好合在一起,这样的话才能显示出力量,所以不赞同常右思独自回援,但也不主张三军并发。   至于常右思,则是犹豫不定,他被鲍博文和部属左右夹击,作不了主张。   这时候鲍博文猛然想起一个法子来:“兵贵神速,以在下的拙见,不如派一员大将带轻骑回援!襄阳有二万精兵足以自保,各军暂且在这里休整!”   派谁去?   大家各有主张,只是鲍博文认为常右思和张雄猫都是军中大将,不可轻离,只有程展年纪最轻,离了他部队也能照常运转,因此一再主张派程展去襄阳:“程军主年轻有为,最有锐气,不如让他带轻骑回援!”   程展却不想去,他觉得战后地利益分配还是自己来争为好,只是鲍博文很快替他争取到了利益:“程军主,您便只管放心去吧!绝不敢亏待了程军主!”   只是程展一走,就有个大问题了,程展手下没有委任军副,三个幢主级别相当,到底是谁来做决断?   程展稍加考虑就决定暂时来由李纵云来代理军副,一听到这个消息,霍虬和邓肯便聚集在一起讲起了怪话,邓肯觉得自己的资格比李纵云还要老一些,军功未必比李纵云差,怎么就要李纵云当了军副。   霍虬的怪话就更多了:“他李纵云不过是将主让他代理一下军副,他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咱们兄弟的功勋,哪一点比他李纵云差,他李纵云也就是一个队主的材料了,当幢主都是狗屎运了!”   史景思却是个只知服从上级的人物,他半点埋怨也没有,而季退思则是好好先生,在李纵云和邓肯之间作了不少工作。   李纵云更有一股骄气:“我李纵云哪一役不是率先接仗地?这个军副只能说是将主信任我,赏识我!”   争执归争执,但程展这个小集团对外还是能拧成了一条绳,为自己一军地利益争执着。   程展则带着龙扬剑、陆子云这两员骑兵军官,押解着那两员招降过来地俘虏,再加上常右思手下的三队骑兵,编成四队共两百骑地马队,直接起程就往襄阳赶。   没有调令就擅自调动兵力本是大忌,只是现在情况危急,程展这帮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们一路驱驰战马,马不停蹄就往襄阳赶。   特别是那些家在襄阳的骑兵,更是用力催动了战马,这支骑兵风一般地大道上奔驰着,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已经临近了襄阳。   一个家在襄阳的骑兵军官催动战马,追上了程展说道:“程军主,前面便是襄阳了!”   襄阳?   好一座依山傍水而建的坚城啊!北有汉水作为天险,南面和西南有山、真武诸山作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城墙高达十余丈,护城河更是有六七十丈宽,向为汉水之锁钥,江汉之屏障,正所谓“铁打的襄阳,纸糊的樊城”!   不过最令程展欢喜的还是襄阳城门口人来人往,未有乱象,城头的旗帜,也仍旧是我大周的旗号,或者这样说,闻香教尚末在襄阳起事。   那个军官见抵达了襄阳,也松了一口气,一边驱马一边说道:“程军主,马上就到襄阳了!”   程展下令骑兵们稍作休整,收容一下队形,又问道:“谁同守城的州郡兵熟悉?”   两个骑兵当即出列道:“我们两个和守城墙的州郡兵是老朋友了!只要见个面,就可以让我们进城!”   程展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们马上进城!”   众军官都一齐点了点头,当即有军官说道:“将主,我与慕容潜德大将军的护卫相熟!我们进城马上去见大将军!”   程展催动战马,大声说道:“不,我们先去襄阳武库!先把襄阳控制住!”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武库攻防   士皆以为是,控制着了襄阳武库,则襄阳自然控制在   程展深知襄阳武库自有护卫武库的库兵数百人,库中有可以武装十几万人的兵器装备,他当即让那两个和守城郡兵熟悉的骑兵在前交涉,自己亲率马队飞奔而入。